功,破边劫掠显示武威也成了大半。只是没有拿下归化城,也没有深入河套之地,察哈尔与土默特二部依然不服王化,有些美中不足呀!”
“大汗所言甚是!”作为后金兵部实际上的负责人,岳托对于皇太极这次远征的目的十分了解,皇太极方才那段话实际上还是往好听里说了,实际上第一条也只完成了一半,因为联合漠南蒙古各部称汗绝非就让各部派来代表,简单的举行一个仪式就了事。对于草原各部来说弱肉强食、胜者为王乃是不言而喻的天理,皇太极要想成为蒙古各部的大汗,就要证明自己有足够强悍的武力来镇压任何潜在的反抗者和打败可能的入侵者,两者缺一不可。可问题是在这次远征中,后金大军一没有攻下归化城,二在追击察哈尔和土默特部的过程中打了败仗,连大汗的长子都丢了。这两件事情都是不可能隐瞒的过去的,无疑是皇太极蒙古汗位的一大威胁。
“你进城的时候应该都看到了吧?”
“看到?看到什么?”岳托被皇太极突然的话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筑城,我打算在这里建一座城,就叫盛乐城!”皇太极的脸上露出一丝矜持的笑容:“只要我大金的旗帜在这盛乐城上飘扬,那些蒙古人就算心里有鬼,也不敢做什么的。”
“筑城?”岳托的脑袋里迅盘算起来,这倒不是满清第一次在远离辽东本土筑城了,1629年皇太极领兵破边抢掠之后,就撤走时就留下四大贝勒中的阿敏坚守边墙附近的遵化、永平、滦河、迁安四城,作为下一次入侵的入口,却不想阿敏被明军击败,弃城而逃,而阿敏也因此被论罪下狱,监禁至死。历史上清军在焚毁归化城后不久又重建了此城,而这里就成为了清军进攻中原和控制漠南蒙古的重要基地。而此番既然拿不下归化城,选择在这里新建一座要塞保持军事存在也是应有之义。
“大汗说的是!“凭借敏锐的直觉,岳托感觉到一阵不祥之兆,他想了想问道:“只是不知应当留下多少兵马,若是兵多粮草不够,若是兵少则怕守不住城。”
“我已经考虑过了!”皇太极笑道:“就筑一座方圆两三里的小城便好了,留一千八旗,一千汉军,这次劫掠来的财物甚多,再用这些财物从依附的蒙古各部里挑选一些壮士守城也就够了,马上就是冬天了,宣大两镇这次被劫掠的很惨,恐怕没有两三年恢复不了元气。就算明军真的出塞也得过了来年的春耕,那时候我的兵也就到了!”
“那不知大汗打算让何人守城?”
“我觉得你是最好的人选,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
虽然帐篷里温暖如春,可岳托的心却好像落入三九天的冰窟一般,原来皇太极绕了这么大个弯子给自己设下了一个陷阱呀!就和当年对付阿敏一样,名义上是委自己以重任,可实际上却是把自己赶出了权力中枢,与父亲代善割裂开来。可是自己能够拒绝吗?
“岳托,岳托?莫非你有更好的人选?”皇太极脸上露出探询的表情。岳托心中苦笑了一声,躬身道:“既然大汗信任岳托,那岳托定然坚守此城,死而后已!”
“不要说什么死不死的,晦气的很!”皇太极见岳托爽快的答应了,心中也松了口气,索性大度的笑道:“这样吧,你守城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我一定答应。”
“第一是粮食,没有粮食肯定没法守城,还有饷银,没有饷银,那些蒙古人会离心!“岳托一连提了两个要求,皇太极连连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最后岳托想了想:“最后把孔有德留给我,他精通炮术,当年袁崇焕在宁远用红衣大炮守城,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我们这次也可以效仿他们。”
“好,好,这个法子好!”皇太极笑道:“我把那十几门红衣大炮也都留给你,你便是我的副汗,我回盛京之后,蒙古各部都交给你指挥!”
孔有德站在帐外,依稀听到帐篷里面透出来的笑声,又想靠近听得清楚些,可又害怕站在帐篷口的白甲护兵。对于女真贵族高层的权力斗争,他也有所耳闻,但作为一个汉人,一个降将,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就没有站队的资格,保命的唯一道路就是远避为上,谁在中央拥护谁。可这次他受岳托指挥围城,却被扯进了这个危险的漩涡中,这可是无妄之灾呀!孔有德正烦恼间,却看到岳托从里面出来了,他赶忙迎了上去,躬身行礼道:“卑职见过和硕贝勒!”
“罢了,孔大人,你进去吧,大汗在里面等你!”岳托脸上的表情倒是轻松的很,孔有德看在眼里,倒是松了口气。他向岳托拱了拱手,进了汗帐,等到片刻后出来的时候,已经是脸色惨白,也就比死人多了半口气,他看到岳托正在不远处溜达,看到自己便迎了上来。孔有德按捺不住心中郁闷,顿足道:“岳托大人,我孔有德这些日子哪里得罪您了,为何要害我呀!”
“孔大人这是从何说起?”岳托此时的脾气倒是好得很:“大军之中若论炮术,你是第一,我既然要留守盛乐,不找大汗要你要谁?”
“这个——”孔有德被岳托说的哑口无言,他从辽南起兵,厮杀了十余年,在登莱更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并不是怕死胆小之人。可战场上一刀一枪是一回事,朝堂上明枪暗箭又是一回事。这次明摆着皇太极是要借刀杀人,对付岳托,而自己却被岳托扯进来了,若是被皇太极以为他是岳托的同党,自己便是一百条命也不够死的。可偏偏这些话又不能摆到台面上说,否则一个挑拨君臣关系就能要了自己的小命。想到这里,孔有德又是懊恼又是委屈,最后冒出来一句话:“岳托大人,会炮术的人又不止我一个,俺就是区区一个汉人,您又何必把我硬扯进来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