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前出挑战的流贼几乎在未经接触前就崩溃了,无论是骑马的,还是步行的都解下盔甲,丢下武器掉头逃跑,遗弃的辎重财物散落的到处都是。左良玉驱使着部下追击砍杀,他自己以骑射闻名,也张弓布矢,射杀了好几名流贼,并高声呼喊,让部下驱使逃跑的流贼,冲击敌人的本阵。但让他惊讶的是,许多部下并没有听从他的命令,而是停下脚步捡拾地上的财物,甚至为了那些财物而争斗起来。他用皮鞭抽打争抢财物的部下,却打起了这个那个却又去捡拾财物去了,一时间官军阵型大乱。
正当此时,流贼本阵中突然鼓声大作,两队人马呈钳形向左良玉这边杀来。左良玉见状大惊,赶忙下令部下列阵准备迎战,只是眼下队形已乱,抢到财物心里想着怀里的金帛,没有抢到的也心怀怨恨,人各怀异心,哪来的心思杀敌。说时迟那时快,贼众就已经杀进左良玉阵中,将还在地上争夺财物的官军一个个砍倒,左良玉见状知道已经不可为,只得带领着百余名亲兵掉头,遗弃本军逃走。
卢象升站在本阵,看到左良玉轻而易举的击破了出来挑战的流贼,心中大喜,可转眼之间局势反转,左良玉又被流贼所破,脸上的喜色还没有来得及褪去,就变成愤怒与沮丧交织的铁青色,实在是难看之极。他厉声喝道:“来人,击鼓,我要将献贼、曹操赶入淮河!”
“督师大人!”幕僚低声道:“左将军骤胜骤败,只怕是中了流贼的奸计。眼下敌情不明,诸将见我军新败有畏惧之心,何不稍待,等敌情明了再进击不迟!”
卢象升捋了捋颔下的胡须,稍一沉吟,向一旁的脱脱不花问道:“脱脱不花将军,你以为呢?”
脱脱不花看了看其他明军将领,答道:“督师大人,末将也以为当暂缓,贼众背河列阵,困兽犹斗,不如待其松懈,再行攻打!”
卢象升见诸将都不愿进攻,他虽然是督师,但若是麾下部将都不卖力气的话,也没有办法。他心中对左良玉越发怨恨,却也无可奈何,只得下令将其去掉官职,囚禁待弹,诸将先立营盘,待机而动。
“机会来了!”张献忠见官军停止了进攻,开始立营,赶忙对曹操道:“曹帅,等到天黑了,您就赶快渡河!”
“若是官军夜袭呢?”
“无妨,你将多余的辎重堆积在浮桥附近,渡河时纵火焚烧,便可抵挡一段时间,乘着这个时间渡河便是了!”
曹操思忖了一会儿,他也知道若是这么做,只怕自己的大半人马是来不及渡河的,但此时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点了点头道:“那也只有如此了!”
当天天黑之后,曹操便依照张献忠的办法连夜渡河,官军发现后进攻,却遭遇大火,只得暂时后退,待到天明时,曹操已经带着数千骨干过了河,余下的数万部众和大笔辎重皆为卢象升所获。崇祯得知后大喜,升卢象升为兵部尚书,继续总理河北、河南、山东、湖广、四川军务,督领各军讨贼,由于熊文灿还是兵部侍郎衔,其本官已经低了卢象升一级。
郧阳,李自成老营。
“闯王!”宋献策快步穿过走廊,虽然他的一条腿有些问题,但配上那根铁头拐杖,他还是走的飞快,远远看过去完全看不出他的腿疾。
“是宋先生呀!”李自成正在与袁宗第、李过等人商量事情,看到宋献策进门,笑道:“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着急!”
“卢象升在息县大破张献忠与曹操,斩获极多!”宋献策从怀中取出一份书信递了过去,他出身低微,成年后便以卖卦为生,四处游荡,对各地的风土人情了解颇多,又熟悉江湖道门的内情,投入李自成麾下后便利用这些关系建立了一个颇为高效的情报网。
“哦?”李自成吃了一惊,赶忙接过书信,拆开看了起来,他的几个部将除了李过都是文盲,只能等着李自成念信。过了一会儿,李自成抬头问道:“这么说来曹操与张献忠都没死?”
“嗯!”宋献策点了点头:“听说他们两人背河列阵,冒死搭建浮桥,渡河逃走了,只是辎重和大队多为官军所获!”
“球!”袁宗第冷笑了一声:“官军的德行咱们还不知道,都是些大吹法螺的。曹操和张献忠都是精滑的和老鼠一样,肯定老营和本队都过了河,留下的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杆子和掳来的肉票,反正皇帝老子也分不清!不骗白不骗!”
“袁将军,这次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宋献策低声道:“我从一个官府中的内线说,这次官军俘获的财物甚多,还抓了几十个曹帅的女人,帐篷、鼓乐也得了不少,要不然崇祯也不会升了卢象升的官,他们两人的损失应该不少呀!”
“背河列阵,能把性命逃出来就不错了,鼓乐女人算什么!”袁宗第笑道:“宋先生想的太多了,再打两次胜仗,攻破两个州县,不就什么都有了!”
“袁将军,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一直沉默不语的李过突然开口道:“军无积蓄必亡,曹帅和献帅过河的应该有一两万人马,若是没有辎重,只怕也坚持不了多久的!”
“补之说的不错!”李自成点了点头,目光转向宋献策:“宋先生,你怎么看?”
宋献策看了看李过和袁宗第,那张丑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笑容:“闯王,我以为这是个好机会!”
“好机会?怎么说?”袁宗第不解的问道:“卢象升接下来肯定要找咱们的麻烦,怎么是机会?”
宋献策笑了笑,却不说话,李自成明白他的意思,笑道:“补之和汉举都是自家人,宋先生就直说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