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嘱:“明日交战,我将先攻,待与吴儿胶着时,我将诈败后退,诱使吴儿追击,你率所部乘机攻其背,可保必胜。”其军司马见状不解,慕容绍宗便悄悄解释:“梁军势大,战场上两军交战,胜负难料。如果明天形势对我方不利,必然会一败涂地。可经过今日我这番叮嘱,明日若是形势不利,即便有人被击败逃走,其他人也只会认为那是约定的诈败,不但不会逃走,反而会争先攻击深入我阵的敌军追兵!”慕容绍宗的这种做法便是典型的“愚众而驱之”,与刘成的做法截然不同。
两人到了别业,换了一身衣衫便去了后面的一个山谷,远远的便听到谷中传来一声声炮响,赵文德不禁心中暗忖:大人方才所依仗的难道是红衣大炮?可是大人打赢的这么多次胜仗,除了围城破和林格尔,生擒岳托那一战之外,大炮都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依仗的主要是鸟铳和骑兵。而且明军在与后金军的交战中也不是没有使用过红衣大炮,可是除了两次宁远依城而守中发挥了作用,在野战中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而且后金军也已经有了红衣大炮,刘成为何这么有信心呢?
正当赵文德思忖的时候,一行人已经进了山谷,远远地便看到一行人迎了上来,为首的两人走起路来都是一瘸一拐,都是不良于行的样子,却是托马斯和刘宗敏。不待两人行礼,刘成便跳下马来,笑道:“免礼,免礼!宗敏,你这次立下大功,可惜因为需要保密的缘故,不能向朝廷上书保举你官职,只能在其他方面补偿你了。是三千银币还是河套那边的三十顷好地,你自己挑一样,如何?”
“宗敏不过是尽了自己的本分,如何敢受此重赏!”刘宗敏赶忙躬身推辞,刘成却不想让,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将其扶了起来:“莫要拜了,你可知道你做出来的东西可是军国利器呀,抵得上千百将士的性命,岂是区区三千银币就可以抵的过的?你回去后将有功的人员列一张名单给我,每个人我都要赏赐!”
“多谢大人!”刘宗敏见推辞不过,只得拜谢了刘成。一旁的赵文德听在耳里不由得大吃一惊,他是刘成的重要幕僚,很清楚刘成对部下虽然亲厚,但赏罚都有其节度,斩首、陷阵、登城、身上有箭伤、刀伤等等都有相应的赏赐标准,绝非滥赏滥罚之人。像给刘宗敏的这个赏格比军功中陷阵、先登还要高了,只有斩将夺旗这等万人敌才能与其比拟。而且看刘成的口气除了为首的刘宗敏,就连其他的相关人员他也要另外赏赐,这个赏格就高的匪夷所思了。不过他城府很深,决定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向刘成进谏。
刘成向托马斯和刘宗敏询问了几句,便在两人的引领下,登上了一座小丘。这座小丘位于谷地的高点,举目望去便将谷地内的景致一览无余:一条小河蜿蜒的绕过小丘,包围了它的东、北两侧,在谷地的南侧则是一片稀疏的树林,西面则是一片平坦的草地,一直延伸到逐渐升起的坡地。刘成笑着回过头对赵文德道:“无论是攻是防,这里都是必争之地!”
即便只是个文人,赵文德也能看出此地是控制谷地的要点,不过他知道刘成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可不是仅仅为了给自己上军事地形课,肯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于是他只是点了点头,等待着刘成的下文。
“宗敏,如果是你,会怎么攻打这里?”
“我?”刘宗敏闻言一愣,旋即笑道:“大人既然问我,我也就斗胆答了!”他看了看周围的形势,稍一思忖便说:“这小丘西边地势最为平坦,是适合大队人马行动,应该是主要进攻方向,不过南侧也应该派出别部,或出奇兵,或者分散守兵注意力。东北两侧要等看过河有多深,河底是碎石底还是烂泥底再做打算!”
“不坏,不坏!”刘成笑道:“就算是我也没法答的更好了!不过你发明的那玩意已经让一切都变了!”说到这里,刘成对郝摇旗道:“让他们准备一下!”
“是,大人!”郝摇旗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去了,不一会儿赵文德就看到小丘下来了十几辆马车,从马车上搬下来许多草人,这些草人都是特制的,与普通士兵的身高相仿,底部的木桩是削尖的,用力一插便深入土中。看着郝摇旗在下面指挥部下布置草人,刘成突然转过身来,向托马斯问道:“托马斯,你看这草人安置的怎么样?”
“非常好!”托马斯用一种内行才有的眼光打量着小丘下的行动:“您看,郝是个老练的将军,他将自己的军队分成了三个纵队,排成了品字形,这样一来既可以进行灵活的运动,又能够相互保护,而在这三个纵队的后面他还留下了一个横队,那些应该是弓箭手或者鸟铳手作为掩护。”
“很好!”刘成轻击了一下手掌。他回头看了看赵文德,发现对方还有些不解,便笑着解释起来:原来在自动火器出现前,无论是步兵还是骑兵的基本队形只有三种:横队、纵队、方阵,其余的阵型都是这三种队形的组合(实际上方阵也是横队和纵队的组合)。
横队与纵队各有其利弊,横队可以最大限度的展开兵力,迂回敌人的两翼达到包围的目的,但横队的机动速度慢,在崎岖不平的地形队形很容易混乱、断裂,给敌军切断包围的机会,而且横队的左右两端假如遭到敌人的骑兵的侧击或者迂回,很容易出现崩溃,所以通常来说一个横队的长度不会超过一个军官的嗓门的范围,队头在一侧,而副队作为备用在另外一侧,以确保能够保持对部下的掌握,而且每前进一段就要停下来整理队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