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击破东虏,你们都立下了大功,待到我回到大同后,就一一加以赏赐!不过虏酋皇太极乃是大明、也是蒙古的死敌,这次放走了他,实在是可惜!”说到这里,刘成突然咳嗽起来,一旁的切桑赶忙上前一边扶着刘成躺下,一边高声对诸将道:“大人伤势还没有全好,今日便到这里了!”
刘成重伤未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也觉得十分疲倦,便向众将点了点头,便躺了下来,不一会儿便又睡着了。
就这般,刘成休养了两日。为了避免路上颠簸,让伤势加剧,大军也就在原地驻留不动。刘成本正值盛年,这些年又把身体打熬的十分强健,他的伤也只是流血过多,对脏器筋骨都没有什么伤害,有了充足的营养和良好的照顾,两天下来就恢复了不少,除了容易疲乏些,下地脚软些,已经与常人无异。这天申时,刘成刚刚午睡醒来,正在婢女的侍候下喝着奶粥,切桑从外间急匆匆的进来,凑到刘成耳边又低语了几句,刘成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回过头紧盯着切桑:“什么?此事当真?”
“已经让阿桂还有十几个俘虏鉴别过了,确是那人无疑!”切桑的语气十分肯定,刘成低下头,过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恢复了平静,重新抬起头来:“把人带进来,别让其他人看到!”
“是,大人!”
当切桑离开帐篷,只留下刘成一人时,他突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拍着软榻旁的凭几道:“想不到呀想不到,没有死在我的刀下,却死在多尔衮的手上,正是天理报应,丝毫不爽呀!”
遏必隆低着头,他的双手与双脚都戴着沉重的镣铐,冰冷坚硬的钢铁摩擦着他手腕与脚踝上的伤口,剧痛难忍,但与他此时精神上忍受的煎熬比起来,肉体上的痛苦根本算不了什么,如果不是誓言与责任感支撑着,恐怕他早就自杀来结束这一痛苦了。
“济农大人,人已经带到了!”
“带进来吧!”
卫兵的通传声将遏必隆从痛苦的回忆中惊醒了过来,他走进帐篷,小心的向首座上看去。左右两侧分别站着一个喇嘛和捧刀汉子,当中的那个男人身着宽袍,脸上苍白的可怕,脖子上用白布包裹着,半坐半躺在一张锦榻上,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看来多铎先前自称射中刘成倒并非虚言,只可惜没有射死他,要不然这一仗胜的就是大金了,大汗接下来也不会死了,当真是时运不济呀!”遏必隆暗自感叹道。
“你抬起头来!”刘成的声音并不大,但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遏必隆下意识的抬起头,旋即为自己的屈服感觉到羞愧,他咬紧牙关,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为了执行已死的大汗的遗命。
“你自称是皇太极的护军首领,却送了皇太极的首级来了!”刘成指着扶几上的那枚首级:“可你先前不是说杀皇太极的是多尔衮三兄弟吗?到底是谁杀了他?为何你把首级送到我这里来?”
“结束大汗性命的是正是在下!”遏必隆稍一犹豫,一字一顿的答道:“也是大汗让在下将首级送到您这里来的!”
“是你杀了皇太极?他又让你把自己的首级送到我这里来?”刘成眉头微皱:“你莫不是疯了!”
遏必隆意识到自己的回答引起了误解,赶忙解释道:“大汗当时已经身中数刀,已经快不行了,他让我带着自己的首级来您这里,请求您的帮助!”
刘成皱了皱眉头,他意识到整个事情十分复杂,于是他低声对遏必隆道:“你把整个事情从头到尾仔细说一遍,不要漏掉一点细节!”
“是!”
时间回转到两天前,后金败军营地。
“呸!这也叫酒,这么酸,都成醋了!”阿济格将入口的酒吐了出来。
“不喝别浪费!”多铎一把将酒壶抓了过来,冷笑道:“也不看看这是啥时候,还嫌酒酸,咱们可是败军之将,有马尿喝就不错了,还嫌酒酸。”
阿济格的脸色变幻,过了一会儿方才颓然低下了头:“多铎,你觉得这次回去大汗会怎么处置咱们?”
“别说处置咱们,是你,就你一个!”多铎冷笑道:“大汗派了两次援兵给你,你的右翼还给打崩了,一个人连滚带爬的跑到中军去,我要是大汗,就立刻把你砍了!”
“这也不能怪我吧!”阿济格顿时急了:“那刘成把那么多兵都聚集到我那边了,我能挺那么久已经不容易了,可你那边也没打垮西虏的右翼呀?”
“我射伤了刘成本人,还把贼军的右翼打的步步败退,最后还保住了浮桥。”多铎冷笑道:“要不是我,就是全军覆没的下场!”
“你——!”阿济格被多铎这番话说的怒气勃发,一副就要暴怒的样子,可过了一会儿他的火气终究没有爆发出来,反而颓然道:“你说的是,这次大汗若是要论罪,我肯定是跑不掉的了!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我家里的事情到时候你也多看待点!”
看到一奶同胞的兄弟这幅样子,多铎心里也不禁有几分恻然,他给阿济格倒了一杯酒道:“这个自然不必说,你也莫要太过忧心了,这次大军输的这么惨,要是论罪的话,大汗自己责任最大,估计你最多也就罚点银子,削掉爵位便是了,实在不行我和老十四一起替你求求情便是了。”
阿济格正想开口感谢,却听到帐外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多铎你自身难保,还想着替阿济格求情?”
“多尔衮,你什么时候到的?”多铎又惊又喜的站起身来,只见站在帐篷门口是一个精悍的年轻人,正是多尔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