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暂且还是忍一忍罢。”
再等一年,天坛就修好了,燕清让刘协祭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天,再做些运作,就能将吕布捧上至高无上的皇位。
吕布的心思却早没在那上头了,燕清反对的事情,他极少去问具体缘由,直接就听话不去做。
他摸了摸下巴,懒洋洋道:“封公倒是不错,只是这封号太不合布心意了。”
燕清一愣:“那主公想取什么为号?”
这上折子的人拟的‘许’,非是正式,只是以吕布治下的根据地中、最具起.点的象征意义、也是目前最实力雄浑的许县为依据的,倒称得上是中规中矩。
燕清有些担心,吕布会不会跟史上曹操一样,要以魏做封号。
倒不是燕清对‘魏’有任何偏见,毕竟取前朝旧国之名做号,可沾光表继承正统之意,但曹魏的统治并未能延续多久,他若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清楚得很,不免感到太不吉利。
吕布沉吟颇久,却狡猾地避开了燕清的追问:“唔,现今还不是时候。不若待布回头先寻文和问问,再与重光商榷罢。”
接下来不管燕清如何旁侧敲击,他都罕有地保守了这秘密,并没上当,自也未透露分毫。
燕清被他充分吊起了胃口,在殿试结束后,他都不忙着去翻阅批改考卷,也顾不上亲自送陆逊回府,而是直冲到郭嘉府上。
郭嘉睡得正香,却被燕清粗暴摇醒,登时满腹牢骚道:“重光一大早的发什么疯?”
燕清冷酷道:“你不妨先去瞅瞅日头,再看看自己好不好意思将‘一大清早’给重复一遍。”
这一两日都是休沐,又缺了忙得脚不沾地的燕清的看守,自然尽情出去花天酒地,这会儿宿醉得非常厉害的郭嘉打了个哈欠,干笑一声,明智地不问现在究竟是距午膳近一些,还是晚膳近一些,而是用厚被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问道:“你向来不会无事上门,说罢。”
燕清脱了外袍,在床边坐下,又觉得光靠火盆还有些冷,干脆分了点郭嘉正用着的被子过来,又将一对不好放的长腿,给毫不客气地搭在郭嘉腿上。
郭嘉翻了个白眼,唉声叹息:“完啦!这是要长谈的架势了。”
“我还没嫌弃你这冲天酒气,你倒想将我快点赶走!”燕清哼道:“上回仲景便说——”
郭嘉立刻打断,笑道:“岂敢?重光若有事垂询,嘉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燕清:“也没什么,就问问你,可知道主公想拟什么封号?”
郭嘉警惕道:“你怎不让主公亲口告诉你,反倒来问我?”
燕清笑得温和无害道:“自是因看重奉孝才智无双,才特意相询。”
郭嘉显然十分受用,眯了眯眼道:“那是,嘉一猜便知。”
燕清跟他熟得不能更熟了,哪里不清楚他的软肋,当下爽快地抛出诱饵:“上回的酒还有一些,你肯说,我就再分你一坛。”
郭嘉反应迅速:“一坛怎够?好歹三坛!”
燕清:“便二坛罢,二这个字,倒也很适合你。”
郭嘉狐疑地瞥了他一眼,终是没能琢磨出不妥之处来,便道:“一言为定。”
燕清催道:“那你快说罢。”
郭嘉挑眉道:“我便告诉你,在取得幽州,尤其那辽东郡之前,主公是不会愿意接受别的封号的。”
燕清这下是彻底怔住了。
吕布为何执意要在占据幽州之后,再定封号?
被郭嘉一语道破关键后,他也能马上反应过来了。
——因为幽州所重叠的,是战国时期燕国的位置。
臣子的封号,不出意外,就会随着官爵的提升一路沿用下去,倘若真正称王称帝,就自然成为国号了。
而吕布则早在几年前就有了这决心,当然不会为了着急称公,就舍了初愿。
待他取了幽州,才能名正言顺地取燕做封号。
虽然根本谈不上是他的发迹之地,也不契合什么谶语……但吕布现今权势滔天,横竖也是他割据的州郡之一,非要取它,也没什么人敢拦着。
郭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又想赶人:“明白了罢?你知道了也莫跟主公说,尤其莫提是我告诉你的,将酒快些送来,省得休沐一过,想喝又得等上许久了。”
燕清长长地叹了口气,并未起身,只冷静道:“等科举事毕,便让马忠下手,待刘表一死,便让子龙文远伏义他们点十万大军压境,迫荆州新主速降,再请亮公子依他所定的计策,试着去招降公孙瓒吧。”
“亮公子尚未及冠,又身份贵重,不宜远行,就由公瑾或子敬(鲁肃)代去一趟。”
郭嘉不解道:“你前日不是还说,再等上一年比较好么?”
“那是前日。”燕清微微一笑,云淡风轻道:“可我这会儿心情好极,干劲十足,真是一日也不想多等了。”
郭嘉:“……”敢情你心情好了,就得灭一俩州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