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回话的是教纪三老爷骑射的李师傅。
今天一早,天还没亮,纪晓棠已经跟纪二老爷、纪三老爷做好了布置,从跟着纪三老爷习武的小厮中挑了最忠心、精干的,由李师傅和全师傅带着出了城。
这些人,就埋伏在纪晓棠所说的山崖下,等着江庆善自投罗网。
江庆善果然中计,李师傅带着人回来复命。
“……抓到了三个。”李师傅拱手答道。
“都带进来我看看。”纪二老爷就吩咐道。
很快,护院们就推着三个五花大绑的人走了进来。这三个人都是一身黑,短打扮,脸上本来罩着的面巾已经被扯了下来。
纪晓棠飞快地在三个人面上扫了一眼,立刻就皱了眉。
江庆善并不在其中。
难道江庆善这样小心,爱惜他自己到了这个程度,没有亲自去悬崖下寻找他先人的骸骨?!
不仅江庆善不在其中,这三个人竟然都是生面孔。
纪晓棠抬眼去看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他们也并不认得这三个人。
纪二老爷摆摆手,就让小厮们将三个人带了下去。
“可审问过了?”纪三老爷就问李师傅。
“已经问过……”李师傅就回禀道。
这三个人都不是本地人士,李师傅问到的口供,这三个人是被人拿钱买了做事的。
“不是平常的地痞光棍,看着更像是亡命徒。”李师傅的脸色很是肃穆。
“亡命徒?”纪二老爷就吃了一惊。
按照他们的料想,江庆善会带了身边的心腹去。包括江庆善在内,虽然都有些身手,但却绝不会是练家子的对手,更不是会杀人害命的亡命徒。
“他们可说了,是受了什么人的收买?”纪晓棠就问。
“说了。”李师傅的语气顿了顿,“这三个人异口同声,说是城里的谢大官人花了银子雇的他们。”
“谢大官人?”纪三老爷皱眉。
“说是谢贵谢大官人。”李师傅点头。
“怎么会是他?”纪三老爷眉头皱的越发紧了。
谢贵是清远县城的富户, 谢安的父亲。谢家是清远县城的老户,从祖上就是开当铺的,如今清远县城最大的当铺就是谢家的。除了当铺等生意,谢家还有良田百倾。
谢安是谢贵唯一的儿子,也就是昨天在胭脂巷稀里糊涂没了命的那个谢安。
谢贵因为儿子没了,听说在家里卧病,几乎也跟着去了半条命。他花银子雇这几个亡命徒往悬崖下去做什么?
“说是得到消息,害死了谢安的那伙客人就躲在那悬崖底。”李师傅就道。
竟然能够自圆其说,但是纪晓棠却不相信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情。
“爹爹,小叔,你们怎么说?”纪晓棠问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
“这肯定是江庆善弄的鬼。”纪三老爷就道。
纪二老爷没说话,但显然也颇赞同纪三老爷的意见。
“老太爷在的时候,很是夸赞庆善,说他是个能干的人,可惜在出身,且不读书。”纪二老爷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低声说道。
“爹爹,何必长别人的志气。他不过是经常弄这些鬼蜮伎俩罢了,只是在祖父跟前装的好,祖父又极念旧情,才纵容了他。”纪晓棠就道。
“晓棠说的对。”
“这三个人的口供,李师傅怎么看?”纪晓棠又扭过头来问李师傅。
李师傅并没有说三个人口供的真假。
“都是亡命徒,什么都不怕。就算是送去县衙,动了刑,他们依旧会这么说。”
李师傅这样说,纪晓棠就明白了。
“这差事是我没办好。”李师傅突然向纪二老爷和纪三老爷请罪,“抓住了这三个,却还跑了一个。”
“跑了一个?”
“是。”李师傅点头。
纪家虽挑了最精干的护院,但这些人毕竟习武的时间尚短,而面对的又是他们都没想到的亡命徒,因此虽然在人数上占优势,能抓住这三个人,却很是费了一番力气。
至于那个跑了的人,李师傅看出他可能是为首的,因此亲自对上了那个人。
“倒是有些力气,可比其他三个还是不如。本来我就要抓住他了,可惜……还是让他跑了。……老全还受了伤。”
“可看清他的模样?”纪三老爷还抱着一丝的希望问道。
李师傅摇头。当时那个人也蒙着脸,他自信可以抓到人,就没有先扯那个人蒙脸的黑巾。
“跑了就跑了罢。”纪晓棠略一思忖,就笑了。“他跑了这一回,总跑不了下一回。”
“这次的事情,多亏李师傅。”纪晓棠向李师傅道谢。
纪家对这件事的重视,一次就派出了两位武师带队,李师傅更被安排做了领头人,
“是我办事不妥,怎当主家的谢。”没有完成主家托付的事,李师傅很内疚。而且在他手里还跑了为首的人,让他觉得非常丢脸。
“这个谢,李师傅很当得。”纪三老爷也道。小厮们习武到了什么程度,纪三老爷是很清楚的。对上一般人还好,但对上方才那三个亡命徒,却是没有把握的。
现在的情形,虽然跑了一个,但是纪家的小厮们都平安回来了,除了全师傅伤的有点重,其他只是受了些皮肉伤。这里面李师傅的功劳不小。
“全师傅伤的怎样?”纪二老爷就问,一面就打发人去请郎中。
全师傅伤在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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