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咱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不抛弃,不放弃,生死与共!”
张恪说完之后,所有人静默了足足五秒钟,马如峰突然跪在了地上,脑袋磕到了积雪里面。
“大人,是小人无知,是小人脏心烂肺,求大人原谅!”
“快起来吧!”张恪拉起了他,笑着说道:“从现在开始,咱们都是自家的兄弟,不要老是跪啊跪啊的,我可要先说好,张恪没有点石成金的本事,也没法在万马军中七进七出。摆在大家面前的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挨打,一个是挨饿,想要解决还要靠大家的智慧!”
咕噜噜!咕噜噜!
提到了挨饿,肚子叫声此起彼伏,他们在前天的时候,就已经吃光了带来的东西大家伙早就饿得受不了了。
张恪急忙对着乔福说道:“你赶快回城,把肥羊都牵出来,就在城外杀了,让大家好好吃一顿。”
“恪哥,要几头啊?”
“全都牵来,顺便再去市面看看,有什么吃的都买来。”
乔福答应了一声,掉头就跑。
张恪对着岳子轩笑道:“让大家稍微忍一忍,马上就有羊肉吃了。”
“羊肉?大人,怕是朝廷舍不得给我们羊肉吃吧,这是您自己掏腰包的?”
张恪并没有否认,他是要这些人从一开始就明白,你们吃的是张恪的饭,要给而不是朝廷的饭!
“我刚刚从广宁回来,羊是从炒花部手里换的,要说赚钱的本事,还不算太差,只要大家同心同德,我保证不会让大家饿着!”
“多谢大人!”岳子轩忍不住大笑道:“小人从七岁开始就给炒花部的歹安儿盖台吉放羊。一连干了五年,从来都没尝过羊肉的味道。有一次放羊的时候,我把羊赶到了山谷,然后从上来推石头下来,生生的砸死了一头羊。我也不敢生火,就用石头划开了皮毛,大口大口的吃生肉,吃得满身都是血,不光吃肉,我还咬开了羊脖子喝血!”
岳子轩看了眼张恪,笑道:“大人,是不是觉得太血腥了?”
“哈哈哈,好吃吗?”张恪满不在乎的问道。
“好吃,怎么不好吃!”岳子轩愕然,笑道:“那时候我就在想着,这是炒花的肉,这是那些狗屁台吉的肉,早晚有一天,我也吃他们的肉,喝他们的血,把他们挫骨扬灰!”
张恪笑道:“这么恨鞑子吗?”
岳子轩摇摇头:“大人,这些年我们过得什么日子,连猪狗都比不上!鞑子让我们耕地,放牧,给他们当牛做马的玩乐,女人被抢去了,青壮都给他们当了奴仆。这些年蒙古贵胄都信了密,教,每次祭奠的时候,要用人皮,人骨做法器,我见过一次杀死了上百个汉人俘虏。用他们的头骨砌成了墙!”
说到这里,岳子轩拳头攥得咯蹦蹦作响,“大人,若非鞑子如此残暴,大家也不会冒着性命危险逃出来。我们从炒花部逃出来的时候将近两千人,跑了两百多里,死的人超过了一千!在我们的后面跟着不少狼群,只要死掉的人就会被这些畜生分尸,连,连个尸首都留不下!”
张恪的眼中也燃起来熊熊的怒火,恨意像是杂草疯狂的滋长!
“大家都放心吧,早晚有一天我会带着大家横扫草原,把可恶的鞑子全都荡平,让他们跪伏在脚下,任凭我们发落!”
“大人,当真?”岳子轩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不过……咱们要先吃饭了!”张恪从地上爬起来。
城门吱呀呀的打开,虎子领着一帮少年赶着羊群跑出来。后面跟着乔铁山,还有刘铁匠和他的几个儿子,大家都背着火炉铁锅,乔福赶着马车,上面装了五六袋大米。在人群的最后面,沈氏,小雪,还有乔大婶她们也都来了,臂弯还挎着竹筐。
城中的人还不敢相信城外的人,等着沈氏她们出来,城门立刻被关上,哐当,门栓又上好了,从城头偷偷的盯着下面。
张恪撒腿跑到了老娘的面前,急忙说道:“娘,您怎么来了,城外不安全啊!”
“我儿子在哪我就在哪,为娘就相信你!”紧挨着沈氏身边的小雪用力的点头,一脸无条件信任的小模样儿,看得张恪心里暖暖的。
乔大婶笑道:“侄子,别嫌我们没用,城外这么多人,帮着做饭做菜总行吧!”
“我哪敢啊!”
张恪笑着领着大家过去,和岳子轩他们见面。
乔铁山跟在张恪的后面,低声说道:“恪儿,刚刚孙大人让我给你带个口信,他任命你为试百户,河湾村的里长。一天之内,必须把这些人带走。不然就要当做土匪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