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脸上带着一丝笑容。
“乔大叔,一颗脑袋就能升一级,我看这次功劳抱上去,少说军中要多几十个总旗小旗啊!”
乔铁山压低了声音说道:“二侄子,如今辽东朝廷局势不妙,你打了一个大胜仗,要是把功劳都揽在自己身上,只怕立刻就能升到千户。当年大哥摸爬滚打一两年才升到千户,比起你可是慢了不少,这才是虎父无犬子呢!”
张恪一听也是怦然心动,千户可是正五品的官职,有资格充任守备,备御一类的官职,独当一面。再往上爬就是游击,参将,相当于步入了高级武官的行列。
权势威风,哪个男人不想这些,张恪渐渐地呼吸急促,脸涨得通红。
“恪哥,我们一共砍了七十三颗脑袋,有些鞑子伤员昨天连夜被救走了,要不然至少能砍一百颗!老爹,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们啊!”乔福懊丧的说道。
张恪渐渐的恢复了平静,笑道:“刚刚马彪不是说了鞑子营地里还有伤员们,你们赶快去吧,别放走了他们!”‘
“我知道了!”
乔福和岳子轩他们撒腿就跑,张恪看了一眼乔铁山,自嘲的笑笑:“乔大叔,算起来我领兵还不到十天,就升了千户,真的好吗?”
“这?”乔铁山也愣住了,说道:“靠着自己的功劳升官,有什么不对的!”
张恪笑道:“乔大叔,事情没这么简单,辽东的将门从上到下盘根错节,贪鄙无度,而且还嫉贤妒能。许邦彦为什么要雇佣下山虎对付咱们,一来是怕我把他的丑事捅出去,二来也是怕咱们发展起来,会威胁到他的地位!”
“我要是骤然高升,不正是显得辽东的这些将领无能吗?他们能甘心情愿吗?再说了咱们刚刚组建新兵,还没有训练好,自己的拳头不硬,骤然升官等于是坐上了火山口啊!”
乔铁山微微皱着眉头,张恪继续说道:“除了这些将门官员之外,还有一个隐患,我们手下都是从鞑子跑出来的百姓。这些人朝廷并没有安顿好,按理说是丢了面子的,往后说不定给小鞋穿。我的想法是借着这次的功劳,让朝廷正式接受了大家伙。”
听到了张恪的分析,乔铁山也不由得点点头。
“哎,我早就知道朝廷的事情就是一堆烂账,一帮狗官,什么事都不能光明正大的做,反正你想的周全,大叔就不费这个心思了!”
张恪微微一笑:“我也是瞎琢磨,等鞑子退了,我再向王化贞大人请示一下,看看他什么意思。”
正在说话之间,乔福已经带着人从鞑子军营回来了,他们搜擦了一圈,鞑子留下了废弃的帐篷十几座,在里面还留下了十九个重伤号,全都奄奄一息,有些干脆已经丧命了。
歹安尔盖听从了下山虎的建议,要攻击大清堡,带着这些都是累赘,只能扔下来。乔福和岳子轩毫不客气,冲进去之后,一顿乱刀,把脑袋都砍了下来。
他们还觉得不过瘾,三天前他们击败了下山虎,也杀了不少土匪。大冷天也没法下葬,都被临时放在了山谷里面。大家伙也都找了出来,所幸只有五六具尸体被野狼吃了,剩下的全都完好,冻得像石头一样。
把这些脑袋也都砍了下来,粗略的算了算,一共有鞑子人头92颗,土匪的脑袋65颗。
明朝早期的军功既重视首功,也重视战场表现,比如斩将夺旗,比如力挽狂澜,比如援助友军都要记功。按理说这是比较科学的方法,只是战场表现必须要核查官员亲临一线,要不然就成了胡编乱造。到了眼下大明的文官也就没了胆量,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那就是计算首功,有多少脑袋给多少功劳,简单明了。不过也正是如此,才有不少将领杀良冒功,甚至在九边还有买卖鞑子人头的事情。
不管怎么说,这些人头可是货真价实,尤其是那些鞑子都是歹安尔盖的嫡系,个个精壮有力,无论谁看到,都不敢否认张恪的功劳!
“大人,这些人头放在哪里?”
张恪想了想说道:“鞑子还没有走,检验的官员也没到,暂时都放在牺牲弟兄的灵前,告慰在天之灵吧。”
“遵命!”岳子轩兴奋的招呼着大家,把人头搬进城中。
堆成的小山的人头摆在面前,村子里老少喜笑颜开,张恪把从黑山口缴获的银子拿了出去,提前发放抚恤和奖励,又把村子的气氛推到了高点。
每个人都喜气洋洋,哪怕是有亲人牺牲,也觉得张恪待下属厚道,抚恤优厚,在这种乱世之中,还能奢求什么呢!
就在大家结伴感谢张恪的时候,突然负责巡逻的乔桂带着一个人跑了进来。
张恪一看来的人正是周郎中,他顿时吃了一惊。
“周先生,你有什么事情吗?”
周郎中见到了张恪,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
“张二郎,我替大清堡的百姓求你了,快救救我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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