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军逼至寿春城下,尚未展开攻击,据说袁术即弃城南逃,仅留李丰、乐就二将率五千兵固守。时袁术所署扬州刺史惠衢亦在城内,遂遣密使至曹营中,约请降顺,愿为内应。
这是大事儿,于是曹操就没空再跟是勋废话了,下令暂将孙汶羁押,容后处置,随即召聚谋士们商议。程昱首先说:“袁术既遁,当急追之。”曹操一指是勋:“宏辅即时拟命,妙才不必往庐江去,即率所部精骑追击袁术。”
是勋不敢怠慢,赶紧取过书记的简、笔来,一边拟令,一边分心听着众人商议。就听荀攸说:“袁术若往成德,是自蹈死地也;若往合肥,则恐子孝、文谦等危殆,即妙才将军往追,亦恐为其隔断后路。必急取寿春!”
于是曹操就问啦:“惠衢何如人也?卿等谁知?”郭嘉是搞情报分析的,当即说明:“惠衢字宏达,琅邪人也,为袁术故吏,颇有政声,然不通军事。”曹操又问:“彼来约降,可信否?”
郭嘉手持着来信,沉吟道:“据信上所言,李丰、乐就分守北、东二门,南、西二门空虚,故惠衢将与属吏举火为号,开西门纳我军入。言辞之间,不似作伪,然而……”
毛玠抢着说道:“机不可失,时不可纵,若今夜能入寿春,则袁术根基既丧,亡无日矣。若不得入,则恐子孝、文谦皆危,妙才亦难以远追。请主公速下决断!”
就这么一会儿,是勋已经把军令拟成了,呈给曹操。曹操一边低头瞧着军令,一边问他:“宏辅如何看?”是勋皱眉答道:“但恐有诈,如何应对?”他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还好曹操并不追问,只是合上牍版,加上封印,命人立刻传递给夏侯渊。等这一切都办完了,曹操心中也有了主见——“子廉守营,奉孝、孝先辅之,虚张旌帜,打造攻城器械,以迷惑李丰等。吾自将精锐五千,连夜入城,子和(曹纯)殿后。”
是勋闻言吓了一跳:“恐其有诈,主公岂可亲身犯险?”曹操微微一笑:“李丰、乐就,豚鼠尔,能耐我何?正因恐其有诈,故吾将亲往应对,子和骁勇,却不擅奇谋,不可先发入城。”
程昱也在旁边儿劝,但是曹操不听,还有意无意地瞟了是勋一眼:“我有典韦护卫,必无忧矣。”“如此,昱随主公前往。”“不必了,”曹操微微一笑,“公达、仲德、宏辅且相助子和,卿等可分军为三,其一随我入城,二备南、东二门,务必生擒李、乐二寇。”
于是当日晚间,曹军大队人衔枚、马裹蹄,悄悄地离开大营,直奔寿春城而去。寿春四门,北门外便是曹军大营,曹洪率一万五千军留守;此外李整率八千军潜至东门外,徐晃率八千军潜至南门外;曹操亲率五千兵马,先期自西门突入,曹纯等万余军兵合后。
是勋也跟在殿后的曹纯军中。他心里就有点儿不大乐意,心说我又不懂打仗,你带着我干嘛?已经忙活了一整个白天了,想不到到了晚上还不能睡,还得出来夜游……好吧毛玠管后勤、郭嘉身体不好,你让他们留守大营,倒也顺理成章,但你光带上有临阵机变之能的程昱、荀攸就好了嘛,让我也歇在大营多好啊。想到这里,就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荀攸在旁边瞧见了,就不禁微笑着低声道:“主公甚器宏辅,故携卿上阵。以宏辅之才,多加历练,我等皆不及也。”是勋急忙摆手道:“荀公说笑了。”心里却想,肯定是白天跟曹操怄了气,所以他才找机会收拾我,不让我好好睡觉啊!
曹军来到寿春西门外,距离两里多地潜伏下来,紧张地盯着漆黑夜色下如同巨兽一般的城池。果然等到午夜时分,忽见城头上有火光晃动,曹操一声令下,率军潜行迫近,便听“吱哑哑”响,吊桥首先放了下来,随即城门也被缓缓打开。曹操留了一个心眼儿,派一队兵举火来烤吊桥上的铁链,都斫断了,随即在众军拱卫之下,直冲入城。
曹纯等仍然潜藏在黑暗中观察形势,只等曹操占稳了城门,发出讯号,就要一起杀入,全夺寿春。可是是勋眼见得前军杀进城内,时候不大,他还跟这儿腹诽曹操带自己上阵呢,突然城门口火光暴起,随即无数滚木擂石抛将下来,将城门牢牢堵住!
“啊呀,中计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