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所以荀攸才如此之担忧,怕是勋误解了自家的本意。荀文若低垂着头,仔细想了一想,略略展颜:“祸兮,福之所依。或可藉此契机,往谢吾罪,以探宏辅之真意也。”以他的身份、地位、名望,当然不好直接跑到是府去跟是勋道歉,于是就把侄子荀攸给派过来了。
结果是勋仍然没有明确表态,只是提醒荀攸,这事儿你们阻止不了,还是别再做无用功,以触曹操逆鳞之怒为好啊。荀攸不禁长叹一声:“公仁此举,非爱人以德也,乃陷人以欲也。”
听了这话,是勋不禁微微点头。最初接到董昭的来信,他还为原本的历史事件因为自己的煽乎而得以提前,多少感到有点儿得意来着。可是等脱离开历史观察者的角度。退回到自己目前所居的曹操参谋的地位上。再仔细想一想,却觉得董公仁的格局未免小了一点儿,这事儿做得并不怎么地道。
终究曹操已经贵为丞相,论其尊贵,可比汉初之萧何,论其实权,可比昭、宣朝的霍光,只要时机成熟。朝前一迈步那就能够篡位了,还有必要加什么九锡,建什么公国吗?难道没那步就不会江山变色党变修了?开玩笑嘛。
想后来赵匡胤才不过殿前都点检而已,只是禁卫军司令,人就能黄袍加身,千古不目为篡逆,反称为明主。他搞完政变,大权在握以后,先给自己加九锡了吗?先建一个宋公国或者宋王国出来了吗?人照样以宋代周,又有何不妥?
究其实质。可能因为无论董昭还是曹操,都并非赵老大那般纯粹的武夫。而深受儒家学说影响,太关注名时相符了——我多掌握一分权力,就必须得拥有与之完全相适应的名位,进而甚至迷失,认为只有拥有相应的名位,才能扩大权柄。尤其曹操,此人并非普通的政治家,他还是个文学家和诗人呢,骨子里就带了些好炫耀、喜华彩的艺术气息。
既然我已经爬到人臣的巅峰了,可是还没到篡位的时候,那该怎么前进呢?没关系,咱再生造一个新的巅峰出来,不就完了吗?
想起来其实挺可笑的。
确实如同荀攸所说,曹操的权势已经无人能比,现在要做的,就是逐渐夯实根基,而非再去搞那些无聊花样。真的用上天子仪仗,挂上国公的名号,就能使曹操的威望有大的提升吗?不会的,不仅不会,反倒在很多人心目中,会难免因此把曹操跟王莽划上等号。就算荀彧这种掩耳盗铃,不打算认清曹操一步步向篡位路上走过去的家伙,受此打击,都被迫要朝向现实黯然垂泪啦。
所以是勋才一直跟荀攸说,这事儿你阻止不了,却完全不提自己究竟是赞成呢,还是反对。
不过,话既然已经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是勋正好趁机把底儿再交得透一些——因为某些事情,他还需要荀氏的支持和帮助。于是再凑近一些荀攸——两人的脸都几乎要贴到一起了——低声在对方耳边说:“祸兮,福之所依,吾等爱以德,乃可缓其欲也。”
荀攸微微一皱眉头:“愿聆高论。”
是勋竖起两枚手指来:“九锡事,虚也,暂且不论。即封藩建国事,勋有二言。其一,勋欲更官制久矣,欲利其器乃可善其事,使国大兴。然官制不可遽改,既建公国,即可于国内更始,以为天下之预也。”我打算把新建公国当作官制改革的试验场,你认为如何?
荀攸点一点头,心中不禁赞叹道:是宏辅所见甚远也。我们还在研究该怎么拦阻这事儿呢,他看清了压根儿拦不住,就开始往日后去考虑啦。其实我和文若叔父也都有改革官制的想法,只是一则想法还不成熟,不敢直接动手,二则恐怕牵涉太广、影响太大,阻力也必然不小,所以想等天下彻底平定了再说。如今若能在新公国中试行一番,倒是个不错的主意,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变坏事为好事了吧。
接就问:“其二何也?”是勋说我考虑的第二个问题嘛——把曹操这新公国封在哪里,领地多大为好?你们研究过这个问题没有?
你别说,荀氏叔侄倒还真的探讨过这个问题,总觉得要么不封,真要封国,曹操的封地绝对不可能比诸侯王小喽。诸侯王之封,是为王国,就行政区划而言,等同于郡,可以简单地说,诸侯王的封国为一郡,那么曹操就得好几个郡,甚至一个州啦。至于地方,不可能距离许都太过遥远,当然也不能就在许都边儿上,河北之地,或者河东之地,应该比较合适。
他对是勋这么一说,是勋微微摇头:“非宜也。”(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ddxiaoshuo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ddxiaoshuo微信公众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