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白白错过了这次大好的机会,心里暗自跌脚不迭,如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他也只能拖着这副高大结实的身板跟着母亲的裙子上教堂了,怎能不让他后悔呢?
“唉,父亲的这场病,大概是为了唬住我叫我不要逃家,若是我那时候出了海,或许已经立下战功,做了军官了!我原是比我的朋友们都要强壮些的!”其实没有经过训练。又没有在工厂里循规蹈矩的经验的小查理,这次就算逃家入伍。也不会被选入远征军,只不过向来被父母呵护、无忧无虑的少年人热血上头。看事情总是看好的一面而已。
前羊毛包买商人卡尔一家,就这样四个人怀着四种心思,走在两条彼此相反的道路上。
而这会儿罗怡大魔王的晕船已经好了不少,海上的天气又好,她也跟别人一样爬在甲板上看大海,而且那大海确实值得一看!所谓“平得跟镜子一样”当然是走惯海路的船长的夸张的说法,不过就是从没出过海的罗怡也承认海上的风浪确实不大,就是她看着又有点眼晕……
等她更加适应了一点儿的时候,就注意到船上很热闹。“他们在干什么呢?”
原来纽斯特里亚海军竟然在无意间驶入了洄游的鱼群,没见过洄游鱼群的人是想不出那种盛况的,“可以踩着鱼背从海峡这边走到海峡那边”固然夸张了,但是有经验的水手老远就可以从海面上的油花判断出鱼群的方位(富含油脂的鱼群经过大海的时候海上甚至会浮出油花),当然,那些不时俯冲入海,激动得嘎嘎乱叫的海鸟毫无疑问地也给水手们指出了鱼群的方向。
这种丰富的渔获在古时候是可观的资源,因为教会规定了许多斋期的缘故,水产品成为一桩大有门路的买卖。河里的鱼数量有限,一些修道院自己有养鱼,但是最大宗的还要数腌制海鱼了。将小鱼放在桶里铺一层,再铺一层咸盐。再铺一层小鱼,将桶封闭起来,可保数年不腐坏。又可做菜,又可夹了面包吃——这是中世纪的一桩大生意。许多繁荣一时的城市都建立在这小小的咸鱼身上,有作家称之为“大海里的白银”。虽然那味道……罗怡觉得也就比阿代尔弗朗西斯他们的家乡美味好得有限,属于她还能捏着鼻子忍受(不是下嘴!)的食物。
不过今天的热闹却不是来自于鱼群,却是来自于天上的飞鸟。
“中!”
随着这声呼喝,只见一只黑翅红嘴的海鸟带着箭杆倒栽葱跌进了大海的灰色波涛之中,围观众激动得一个劲儿地拍巴掌:“好厉害好厉害!又一只!”
“小意思!”琥珀色眼睛的前海盗首领回头朝向他拍手鼓掌的围观众笑笑,在大海上讨生活的海盗们,打鱼捕鸟那都是看家本领,他们的长船固然可以装下一个月的食粮,但是谁会拒绝在啃鱼干之余来点新鲜的小吃呢?而且这种射箭的技艺,也是当时的海战中除了撞击、跳帮白刃战以外仅有的战术手段了。
“瞧我的!”弗朗西斯拉弓射击,只见箭如流星而去,一只白羽黄嘴的海鸟应声扑棱着翅膀载入海中,“好!”围观众也毫不吝啬地给这位美貌的招兵广告牌一片喝彩声——要是这一手能拍成视频在大街小巷播放,支持新军的人会更多吧,大魔王如此想到,然而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她又想到,经由围观众口耳相传的故事,说不定更有传奇性,更能激动人心呢……
“我也要啊!”旁边的一个士兵被这热烈的气氛鼓舞跟着拉开弓的时候,海鸟群却已经被接连的损失吓得飞远了,他们只有暂停这场突如其来的比赛,等待健忘的鸟群再次丧失警惕,因为对鱼群的贪欲而把自己送到猎人们面前。
“鸟为食亡,古人诚不欺我。”罗怡大魔王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来,她看到有几个水手放下小船去海面上捞取被击落的飞鸟,却突然拿着船上备着的标枪往海里猛地一戳,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直到她看到大片的鲜血在海面上弥漫开来,水手们兴高采烈地欢呼着将一头肥壮的想吃海鸟的贪嘴海豹拉上小船,“捡鸟捡到个大的,好兆头啊!”
这对罗怡大魔王来说不算啥好兆头,但是船上的人都很欢喜,别的不提,这次偶然发起的捕猎比赛竟然收获了上百斤的鲜肉和油脂,绝对可算意外的收获了。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有的海豹肉味道还马马虎虎,他们捕猎到的这种海豹的肉却是出名的难吃,即使吃惯了罗怡看起来属于黑暗料理级别的古代土著们,不到要饿死的地步宁可啃他们那种硬得能砸死人的面包和天知道贮存了多少年的肉,也不愿意去啃这种东西。
“腌起来,我们总会有些俘虏的,留着喂俘虏。”阿代尔皱着眉下了这么个命令,以他的生活方式暂时还想不到用来肥田这种处理办法,不过罗怡觉得喂俘虏听起来是比用来肥田好一些,也许后世的人看了会觉得大魔王的俘虏得到了相当人道的待遇“还有肉吃”呢!(未完待续。。)R7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