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徐州兵马的战斗力确实不如曹操麾下青州兵。即便是素有精兵之称的“丹阳精兵”,也只是与徐州郡府兵相比,才称得上“精兵”,算是矮子里面挑将军。等到真正与曹军交锋时,丹阳精兵和青州兵相比,就看不出“精兵”的身手风范了。
此外,徐州地处中原腹地,地势平坦,易攻难守,远不如北方关隘险峻。因此,攻防大战中,陶谦麾下兵马虽是居高临下据城死守,却仍然死伤惨重,与攻城的曹军伤亡数量近乎持平。
如此以来,徐州攻防战其实是一场拼消耗的血战硬仗,兵马钱粮军械一样都不能少。谁若是坚持不住了,那注定是要落败。而陶谦毕竟是本土作战,占据地利人和,虽然地利也不利,却终归是有胜于无。如果两军平原对垒,那徐州之战早就结束了,曹操占据徐州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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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阴沉,乌云密布。
郯城攻防战持续五天以来,每天都是这种阴沉沉的天气,似乎预示着苍天对自己眼皮底下的这场战事十分不悦,满脸阴鸷之色。
“杀呀———嘭嘭嘭!”
时至午后,第五天的城池攻防战仍在持续,双方反复争夺城头,激战正酣。
“轰隆隆———”
突然,天空中响起一阵低沉的闷雷,由远及近而来,让人听了心情忧郁。
不过正在激烈争夺城头的双方将士,却对此充耳不闻,仍旧浴血拼杀。兵器抨击声,飞石滚木落地声,流矢破空声,瓦罐噼啪声以及两军将士濒死时的惨叫声,这些声音混杂在一起,巨大而喧嚣,远远盖过天际的闷雷声。
将士们听不到,但城楼上督战的陶谦和刘关张三兄弟却能听见,此外勒马驻足护城河北岸的曹操也能听到了闷雷声。
“入夏时节,徐州多雨。这个时候下雨,局势对我们不利呀!”勒马中军阵前,曹操眉头微皱地仰望头顶上空,沉声说道。
闻听此言,勒马立于曹操身后的一众将领纷纷仰头看天,神色不禁阴郁下来。随之众将面带忧郁看向前方攻城形势,眼神愈发急切,恨不能亲自上阵抢占城头。
这时,站在曹操身后的曹洪,信心满满说道:“孟德不必忧虑,天气变化非人力所能及,多想无益。我等连续五天强攻郯城,徐州军每天伤亡数千人之多,如此鏖战下去,想必再有三天,陶谦老儿就坚持不住了,郯城不攻自破!”
在曹操麾下众多将领之中,敢当众直呼曹操名字之人不多,即便是曹氏亲贵也不例外,但曹洪却不在此列。昔日荥阳一战,若不是他挺身而出拼死挡住吕布,并献出战马掩护曹操逃走,只怕曹操早已身死多时了。为此,从那以后,曹洪兵法韬略虽不如曹仁,却深得曹操倚重,信任有加,并准许他直呼自己之名,无须忌讳太多。
待曹洪说完话后,曹操扭头看着身后众将,咧嘴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子廉此言有失偏颇,连番大战下来,我军和陶谦所部将士伤亡相若,甚至还比徐州军多出数千人的伤亡。如此硬拼兵马的战事,偶尔为之尚可,长期如此,我军恐怕就要再次无功而返了。
何况这里毕竟是陶谦老贼的老巢,兵力不济,他可以随时征召壮丁守城,而且他没有粮草不济之忧。只要城池还在他手里,他就能一直和我们耗下去,直到把我们拖垮撤兵为止。
这已经是我们第二次出兵徐州了,此次若是还不能攻下徐州,斩杀陶谦老贼,恐怕中原各路诸侯都会看我曹操的笑话。别人暂且不说,冀州袁绍、扬州袁术二人必然会轻视于我,嘲笑我兖州将士无能,连陶谦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匹夫都对付不了,何以成大事!”
“主公多虑了。”曹操话音未落,与曹洪并肩而立的夏侯渊接声说道:“据细作探报,袁本初此番出兵剿灭黑山贼也不顺利,与黑山贼相持两月有余,大小十余战,却是互有胜负,未能将黑山贼彻底剿灭。九江袁术更加不堪,前番上书朝廷举荐金尚为兖州刺史,又暗中勾结南匈奴於夫罗和黑山贼眭固,试图夺取我兖州根基;结果这帮乌合之众不堪一击,数月之间便被主公打得大败而逃。如今袁术逃往九江,试图割据扬州,眼下他正在四处攻城略地,势力未成,勉强自保而已,有何颜面嘲笑我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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