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大了!眼睁睁看着步氏死在自己面前,他却无能为力,束手无策,坐视悲剧发生。
在此之前,李利从没想过这种事情会发生在自己身上,没有“假如”或“万一”,根本毫无可能。然而这种事情偏偏就发生了,而且就在他面前,并且是发生在他身上。
结果、、、他刚刚认下一位慈祥和蔼的婶娘,顷刻之间便得而复失,就连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都落在带人手里。若不是步练师生性机智沉稳,没有显露身份,恐怕此刻步氏母女俩都已香消玉损了。
因此,李利现在有种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之感,瞻前顾后,患得患失,煞是折磨人。
也正是这一刻,李利突然觉得自己这些年太顺利了,心想事成,以致于自信膨胀,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盲目自大,方才招致今日之祸。
想他李利身为堂堂西凉军统帅,秘密前往中原和江南游历已是亲身犯险,已属轻率之举。可他不但这么做了,而且还不用随行卫队保护,南下扬州居然只带两名侍卫和一个文士,区区四人就敢闯入扬州。如此轻率鲁莽,自傲自大,必然要为此付出代价。结果正是如此,刚刚进入扬州十天,第一次落脚扬州士族之家便招致如此大祸。若不是步氏生性刚烈、深明大义,牺牲自己打破危局,只怕李利就被夏侯惇逼到死角上,实难全身而退。
踌躇犹豫之中,李利想起步氏临死前说得那句话:“文昌,婶婶一世清誉都毁在这个畜生夏侯惇手里,我死后,你一定要给婶婶报仇,一刀一刀活剐了这个畜生!”
再次想起步氏临死前的那一幕,李利心如刀绞,一双忧郁的眼睛顿时变得猩红逼人,全身上下散发出凛冽杀气。
“夏侯惇!不管你有什么阴谋诡计,我李利今夜定要活剐了你!”
沉吟一声之后,李利再不犹豫,脚下大步飞奔,单手拖着金猊战刀直奔数十步外的黑衣死士杀去。
“杀———噗噗噗!”
一声怒喝之中,李利疾步如飞地冲到数名黑衣死士身后,纵身一跃挥刀横劈。一刀之下,卷起三颗人头,待他落地之时,侧身背翻一脚踢在一名黑衣死士的后腰上,随之黑衣死士连续撞倒三人之后,惨叫身亡。
侧翻落地的李利,进攻步伐丝毫未停,脚尖轻轻点地,便再度凌空侧翻,金猊战刀随着他的身形翻转而左右手连番转换,寒光煞煞的战刀高速旋转,形成一圈圈刀芒光晕。刀锋所到之处,十余名黑衣死士无一人能挡,手中五尺铁剑根本挡不住削铁如泥的金猊战刀,就连夏侯惇手中的佩剑都折在这柄刀锋之下,何况是这些人手中的铁剑。故而,随着刀芒光晕不断向前推进,十余名黑衣死士长剑折断,惨叫连连,一块块血肉四散飞溅,一个个残躯断臂横飞乱舞。
随之而来的便是,李利身边三丈之内再无完整无缺直立之人,倒是泥水横流的草丛中翻腾着数名惨叫哀嚎的残缺黑衣死士。
“飞虎且退,返回宅院保护奉孝和练师,这里有我和子诚二人足矣!”
生生杀出一条血路,李利和桓飞不期而遇,既而并肩杀敌。但是,这只是桓飞一厢情愿的想法,待两人背靠背站在一起时,李利突然命令他撤回步府。
“主公,让末将留下吧,不用主公亲自动手,有末将和子诚在此,足可将这些夏侯家的废物斩尽杀绝!”桓飞急声说道。
“噗!”李利挥刀将一名黑衣死士拦腰斩杀,厉声道:“杀亲之仇岂能假手于人,今夜我定要亲手劈了夏侯惇!飞虎只要保护好奉孝和练师,就是大功一件,不必多言,立刻退下!”
“这、、、诺,末将遵命!”听到主公李利语气不善,桓飞稍作迟疑后,随之应声领命。
“夏侯家的废物,你们都该死!”
无奈遵从将令的桓飞,将心中的怒火全都发泄在黑衣死士身上。只见他强壮如山的身躯迅疾如电,手中战刀迭出,刀刀见血,每挥臂一次至少收割一条性命,凶猛如虎,势不可挡。虽然他的刀法战技不如李利那般迅疾飘逸,却极为实用,一招一式简单而凝练,刀刀毙命,从不走空。待他杀出重围之际,同样斩杀了十一个黑衣死士,致使夏侯惇麾下的黑衣死士死伤惨重。
桓飞提刀离开渡口时,没有一个黑衣死士敢于追杀上来,以致原本还想多杀几个敌人的桓飞大为光火,颇为郁闷地朝步府宅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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