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之主糜竺有意将小妹糜环嫁给刘备为妾,结成姻亲之好。为此糜竺私下里资助刘备大笔钱粮,供他招兵买马,打造军械,大肆壮大实力。现如今刘备与糜环之所以还未成亲,便是碍于陶谦情面,生怕太过张扬,惹得陶谦生疑,节外生枝。
得知此事后,陶应气得几天吃不下饭,义愤填膺。刘备已经三十多岁了,足足比糜环大一倍,完全可以做糜环的父亲。而且,糜环嫁于刘备还是做妾,因为刘备早已成家娶妻。可是就算这样,糜竺甘愿将妹妹送于刘备为妾,也不愿意嫁给他陶应为妻。如此行径,陶应怎能忍下这口恶气,如何能够不生气?
当真是欺人太甚!
此时此刻,当陶应听到父亲欲将徐州拱手送给刘备之时,恍如晴天霹雳般炸得他脑海里一阵轰鸣,魂不守舍。因此他矢口否决,态度极其坚决,俨然一副与刘备势不两立的架势。
“应儿不必多言,此事为父心意已决,无须再议!”抬眼看着小儿子陶应满脸不忿之色,陶谦丝毫不松口,不容置疑地沉声说道。
随即,他神色稍缓,眼神中流露出慈父才有的关爱神色,轻声劝解道:“应儿喜欢糜家小妹,此事为父早已知晓,此前为父便向糜竺提过此事。可惜糜家兄弟眼光太高,推诿搪塞于我,婉拒了这门亲事。况且,据为父所知,那糜环刁蛮任性,虽颇有姿色,却从不对你假以颜色。既如此,应儿何必苦苦贪恋与她。世间姿色上佳的女子不计其数,与其在这样一个不喜欢你的女人身上浪费心力,不如找个温顺贤良的良家女人成亲。因此,前事就此作罢,往后应儿还需收敛心性,以免将来徒遭横祸。”
劝说陶应一番后,陶谦对长子陶商说道:“为父在徐州为官多年,尽心竭力造福一方百姓,但凡对徐州百姓有利之事,为父定然毫不犹豫去做。现如今,徐州只有交到刘备这样心怀大志的人手上,才可保全徐州百姓性命,免遭曹贼屠戮。
所以,为父别无选择,只能将偌大的徐州六郡拱手让与刘备。惟有如此,既能保护百姓,又能顾全为父一生清誉,亦可为你们兄弟二人留下一份大恩情。日后,只要徐州不失,刘备便要永远记住这份恩情,厚待你们兄弟二人;否则他有何颜面立足徐州?”
“孩儿牢记父亲嘱咐!”眼见陶谦心意已决,陶商和陶应兄弟俩纵有百般不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恭声领命。
“嗯,你们将来一定能够看到为父的真正用意,无论谁想占据徐州,都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个世上从来就没有不劳而获的美事。”陶谦微微颔首,意味深长地低声说道。
随之他扭头对陶商吩咐道:“随后你去传令糜竺筹集七万石粮草、五万金送往司隶,这是我陶谦最后一次向朝廷缴纳粮饷,替天子尽忠,也给你们兄弟留一条后路。商儿,此次你亲自押送粮草,带上一万丹阳兵沿途护送,顺便将你母亲也送到长安居住,那里比徐州安全。将来一旦徐州局势堪忧,你们就去西凉投奔大将军,不求功名利禄,但求一生平安即可。”
“这、、、诺,孩儿遵命!”陶商欲言又止地恭声应诺。
陶谦十分疲惫地微微摆手,在陶商的帮扶中重新躺下,有气无力的低声道:“此事不必多问,大将军只要知道为父派你亲自押解粮饷,一切自然明了。记住,此次向朝廷缴纳粮饷是奉诏而行,并非馈赠。去吧,商儿快去快回,务必在两个月内返回徐州。”
说完话后,陶谦轻轻闭上眼睛,昏昏睡去,脸颊上仍旧挂着几分惆怅与不舍,额头皱纹中还残留着一丝高深莫测的智慧之光。
静候父亲入睡,陶商和陶应兄弟二人方才轻轻起身,替父亲盖好锦被,蹑手蹑脚退出内室。
“父命不可违,我等理应遵从。”临近府门时,陶商忽然扭头对陶应说道。
“嗯,小弟知道该怎么做,兄长多保重。”陶应闻声眼底闪过一抹异彩,当即点头应声。
待陶商离开之后,陶应平静的脸上突显狰狞之色,咬牙切齿地低声自语道:“糜环贱人既然宁愿做妾,也不愿意嫁给我,真当我陶应软弱可欺吗?等着吧,今日刘备抢走我的女人,他日定要你自食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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