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深,四位叔伯回营歇息去吧,明日辰时三刻进兵东垣城!”
“诺。我等遵命!”程普、黄盖四人躬身施礼,既而若有所思地缓缓离开大帐。
————————————————————
天气略显阴沉,若隐若现的阳光消极怠工,敛起应有的光和热。
北风吹拂大地,卷起尘沙、落叶迎风飞扬,飘飘荡荡洋洋洒洒。
细沙迷人眼,落叶炫舞姿。
秋意渐去。寒冬将至。
东垣城,南门。
“呔!滕霄狗贼,你竖起耳朵听好喽!速速开城乞降,饶尔不死,稍有迟疑,胡某定叫尔等身首异处,死无葬身之地!”
城下一百五十步开外,一名盟军将领横刀立马于南门前。仰头对着城楼上的守军将领叫嚣喊话。实际上,他根本不认识安邑主将滕霄,只是听说滕霄数日前率部进入东垣城,便下意识认为此刻站在城头上观望的一众将领中间那个壮硕将军就应该是滕霄。
不过他虽然放声喊话,口中叫嚣得厉害,实际心里却十分忐忑,手中长矛不时舞动几下。生怕城头上突然放冷箭,害了自己性命。毕竟他可不是先锋大军中的无名小卒,也不是无知无畏的愣头青,深知安邑主将滕霄可不是好惹的。那绝对是老虎的屁股摸不得,是西凉军中赫赫有名的悍将猛人。怎奈先锋大军孙策遣他前来叫阵,军令难违,他虽知滕霄的虎威,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前来搦战叫阵。
说起来,此人在先锋大军中颇有来头,地位不低,他就是袁绍任命的讨贼中郎将,白波军第四号人物——胡才。白波军中排在他前面的三人,分别是:韩暹、杨奉和李乐。
在胡才身后百步开外,近五万先锋大军早已列阵以待。三万白波军一分为二,护持在孙策本部一万六千余扬州兵的两侧,是为左右两翼;左翼一万两千人马由白波军大头领韩暹坐镇阵前,右翼两万兵马由杨奉和李乐二人统领。
这三位白波军头领所率之兵马其实就是他们本部人马,论资排辈,杨奉在黄巾军的身份地位还在韩暹之上,奈何近年来韩暹所部兵马大涨,后来者居上,故而此次前来会盟韩暹做了白波军主将,而杨奉却要屈居韩暹之下。除了韩暹和杨奉,李乐和阵前搦战的胡才同样也有自己的数千人马,实力稍弱,不得不屈居人后,起初受韩暹统领,现在还要听候孙策调遣。这些啸聚山林的山寨头领,如今为了谋取功名前程,不得不听从盟主袁绍统一号令,悉数调到孙策帐下听用,其中滋味如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最清楚。
东垣城南门城楼上,正如关前叫阵的胡才所料,站在一众将领正中的魁梧将军就是滕霄。
“岂有此理!小小白波贼竟敢如此嚣张狂妄,末将请令出战,恳请统领应允!”眼见胡才在城下大肆叫嚣,东垣城守将王方气得脸颊涨红,怒不可遏,悍然请缨出战。
滕霄冷眼俯视着城下的白波头领胡才,脸上浮现出一抹不屑之色。看到王方主动请战,他咧嘴淡然一笑,摆手说道:“王方将军不必动怒,稍安勿躁,孙策小贼气焰正盛,挟大胜之势率军前来搦战,兵锋强劲。正好,眼下时辰尚早,秋风大好,让他们好好吹吹北风,清醒一下头脑。本将接到的主公军令是将诸侯盟军挡在东垣城外半个月,如今已经过去十天,接下来我等务必确保五天内城池不失。所以,我们据城而守,时间充足,不必急于出战。呵呵呵!”
“可是贼将如此肆无忌惮地关前叫骂,难道我等还要忍耐下去吗?”王方神情不忿地接声问道。
站在王方身旁的郭猛点头附和道:“王方将军所言不错。区区白波贼而已,此前我等不屑于出兵剿灭他们,没想到他们现在一个个都成精了,敢在我等面前如此嚣张!现在想起来,主公实在太过仁慈,若是早先准许我等出兵剿贼,休说区区数万白波贼,就算再多一倍,我安邑大军也能将其扫灭干净。倘若早些出兵,岂有今日之事?”
“郭猛将军慎言!你这是埋怨主公吗?果真如此,休怪本将不讲情面!”滕霄神色不悦地厉声训斥道。
“呃!末将不敢,绝对没有埋怨主公之意,请统领明鉴!”郭猛闻声大惊,方知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妄论主公是非,此乃大不敬之罪。惊醒之后,他当即跪拜请罪。
别看郭猛是李利的发小,且又是郭汜的亲侄子,但在滕霄面前,这些衣带关系根本不算什么。即使郭汜站在面前,滕霄照样处罚郭猛,而郭汜绝对不敢多说一句话。
时下西凉军有五位统兵大将,周瑜后来者居上,位居第一位,紧随其后的就是滕霄和徐荣,其次是波才,排在最后的才是郭汜。就算是声名鹊起的周瑜见到滕霄,也得揖手施礼,尊称他一声“将军”,何况是郭汜、郭猛叔侄二人?
“哼!主公视你为兄弟,希望你善加珍惜这份尊荣,若是再让我听到你妄议主公,必定严惩不殆!”滕霄满脸肃然地沉声道。
郭猛应声俯首道:“末将谨遵统领教诲,一定谨记于心!”
随即,看到滕霄摆手示意起身,郭猛一脸后怕地缓缓站起来,低声道:“末将一时激愤,言语不当,请统领谅解。不过王方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孙策大军连日来攻城拔寨,十天内夺我十座城寨,而我等却是始终不曾出兵迎战。若是任由孙策大军继续狂妄下去,而我军却避而不战,时间一长,势必影响士气,于战不利。因此,末将仍然主张出城迎战,一战打掉孙策小儿的嚣张气焰,灭掉其先锋大军。眼下他们只有不到五万人马而已,而我东垣城内却有四万大军,其中两万武威营战骑,灭掉孙策前军易如反掌!”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