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主公所说,今晨末将奉命率军封锁各处城门,赶到北门时正好看到纵火贼人强行攻击城门。当时与贼人一起夺取城门的叛军足有五千之众,其中穿着我军战甲的骑兵有三百余人,想来剩下三百人应该是死在烧毁粮仓的厮杀之中。除了这股骑兵,剩下五千多人全是河东郡各大士族、豪强府中的扈从,就是他们领着贼人找到我军粮仓,而后偷袭了胡轸将军手下的粮仓守军,继而一举焚毁我军粮草。
可惜,末将率兵赶到时,他们已经夺取城门,继而仓皇逃窜。末将当即率军追杀,沿途杀死四千余众,生擒七百余人,追击五十余里,怎奈最终还是让那三百余名骑兵逃脱了。从生擒的扈从口中得知,这些伙同贼人纵火的扈从原本有七千之众,夺取粮仓时战死两千多人。而所有扈从之中有四千人都是河东卫家的侍从、家丁和护院,余下三千多人是全郡各大士族和豪强凑在一起的兵马。
得知实情后,末将把这些扈从全部斩首,而后率军抄没城中所有士族豪强的宅院。却发现宅院中只有少量侍女和杂役,其他人均不见踪影,并且宅院中也没有任何贵重器物。眼见于此,末将随即全城搜捕,半个时辰前终于在城南的贫民窟中将这些人全部揪出来,男女老少一共两千余口,还有多达七十余车的金银细软。末将此来就是请示主公,这些吃里扒外的畜生应该如何处置?”
李利神情微变,剑眉紧蹙,沉吟道:“卫家?河东最大的卫氏门阀么?”
“正是!”滕霄点头应道:“这个卫家就是河东最大的门阀世家,据说是卫青大将军之后,门庭显赫,百年望族,出过不少位居三公九卿的显赫人物。不过卫家经过数百年的发展,早已开枝散叶,族人子弟遍布大汉各州各郡,只有嫡系子孙仍旧留在祖宅。卫家宅院众多,财大气粗,在城中拥有一座祖宅、十二处别院,城外还有好几处庄园,整个安邑城中有一半以上的商铺都是卫家名下的。整整一个上午,末将调集两万兵马才将城中卫家所有产业全部抄没,在贫民窟中抓捕的两千余人中有四百余人出自卫家。如何处置,还请主公明示!”
李利微微颔首,沉声道:“说起来,卫家也是忠良之后,门楣显赫,传承数百年,堪为当世最为显赫的几大家族之一。只可惜他们对我李利成见太深,不遗余力想将我军置于死地,如之奈何?”
叹息之余,李利瞥见滕霄欲言又止的神情,轻声道:“云龙是不是想说卫家与我积怨甚深,根本无法和解呀?”
“主公明鉴。”滕霄轻轻点头,低声道:“恕末将斗胆直言,蔡琰夫人曾经嫁于卫家二公子卫仲道,待卫仲道死后,夫人亡夫无子,而后只身离开卫家。现如今蔡琰夫人乃主公妻室,无形中让卫家大失颜面,随之结下仇怨,只不过他们奈何不得主公,一直怀恨在心。此次我军退守安邑,由于还携带着众多百姓一起转移,如此便给这些歹人以可趁之机,暗中与敌军勾结,焚毁我军粮仓。由此不难看出,卫家已经对主公恨之入骨,急欲除之而后快,巴不得盟军将我等一举歼灭。因此、、、、、、”
“因此如何?”李利沉吟道:“看来云龙已经有决定了,不知你想如何处置这些暗中勾结敌军的门阀豪强?”
滕霄闻声后,不加思索地接声道:“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哦?”李利神情微变,既而双眸微闭,轻轻点头道:“此事就由你全权处理,事后不必禀报。”
“诺!”滕霄恭声领命,随之轻声问道:“不知我军接下来如何对敌,请主公示下!”
李利闻声睁开眼睛,起身走到帅案左侧的锦帛地图前,招手示意滕霄、铁箫二人上前,随之指着地图说道:“从地理位置上看,安邑扼守黄河东岸,背靠黄河,北边是绵延数百里的山脉,南面是河西各郡,我军屯兵于此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占据并州、冀州、青州和幽州等州郡的诸侯。
而诸侯盟军若想一鼓作气直捣长安,其路径只有两个,其一是函谷关,其二是武关。
武关不必多说,地处秦岭南麓,群山环绕,数十万盟军一旦进入武关,就等于自寻死路,进去容易出来难。我军只需派遣五万步卒守关,就能将盟军挡在关外,生生能将盟军拖死在群山之中。
因此,除武关之外,可供诸侯盟军选择的进攻路径只有函谷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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