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局势对我等十分不利,前有李贼麾下的十几万战骑,后有张燕叛贼率军来袭,可谓是内外交困,处境极其被动。面对如此情形,我军若想安然撤出战场,俨然是不切实际;除非我们甘愿舍弃身后的绝杀阵,否则就不能撤退半步,必须坚守在这里,直到李贼领军杀到,给予其绝杀一击。
因此,我等必须有所取舍,该放弃的兵马就必须放弃,这后阵之中的六万步军就是引诱李贼率军进攻的诱饵。如若没有他们诱使李贼领军追杀,李贼焉能上当?至于这些兵马最终还有多少将士能够幸存下来,在下也不得而知,只能说一切全凭天意,非人力所能改变。”
说到这儿,田丰语气一顿,缓口气后,继续说道:“除此之外,我军必须赶在李贼率军到来之前除掉张燕所部的五万叛军,至少也要将其驱赶到一旁,断然不能让其靠近我等所在之处,否则大事休矣。还有,此次我等谋划之事一直瞒着各路诸侯,即使此刻将实情告知他们,想必他们也会对主公心生不满,甚至于怨恨主公。既然如此,我等索性一瞒到底,也好让他们全力以赴的率部与西凉军厮杀,免得横生枝节,再生事端。
待大战结束后,一切都已尘埃落定,成者王侯败者贼。只要我军取得胜利,各路诸侯纵有怨言,也是无可奈何,反而会愈发敬畏主公。此乃在下愚见,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嗯???”袁绍愁眉紧锁着沉吟半晌,随之轻叹道:“事已至此,就依元浩之策吧!”
“诺,主公英明,在下这便前去安排,请主公稍待片刻!”田丰欣然应声,对袁绍拱手一揖后,当即打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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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张郃将军通融,张某这便前往中军面见盟主,亲率所部人马抵御西凉铁骑的进攻!”
张郃所部三万步军阵前,张燕率领的五万黑山军畅行无阻地从军阵中穿插过去。临行前,张燕打马行至张郃身前,当面道谢。
“首领不必客气,举手之劳罢了,何足挂齿。”
眼见张燕如此郑重其事的上前言谢,张郃一手紧攥着缰绳,一手握紧长枪,脸上却显现出淡淡的微笑,不以为意地道:“大敌当前,战事要紧,首领速速去见主公吧。西凉军骁勇,首领又身负护卫中军的重任,还望首领多多珍重,末将便不远送了。”
“也好,就此别过,张郃将军也要多加当心才是。”看到张郃不欲多言,张燕当即拱手一礼,既而大手一挥,带着一众亲兵打马离开张郃军阵,直奔袁绍所在的中军而去。
就在张燕勒马转身的一瞬间,张郃看向张燕后背的眼神陡然变得冷厉起来,险些忍不住挥枪从背后偷袭,一枪刺死张燕;奈何迫于袁绍将令,他终是按捺心神没有出手。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背对着他的张燕同样在这一刹那紧握战刀,双眼中闪烁着凛冽的杀意,俨然时刻提防着张郃。
无独有偶的是,张燕心里同样惦记着李利的命令,不愿与张郃纠缠,尽快领兵包围袁绍所在的阵营才是当务之急。就这样,阴差阳错之下,互生敌意的两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放弃袭杀对方的最佳时机,暂时相安无事。
顷刻之后,张燕亲率五万黑山军逼近袁绍所在的中军阵营。这里同样集结着三万步军,与张郃军阵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之处在于,这个阵营正中位置上矗立着一杆大旗,赫然是袁绍的帅旗,也是诸侯盟军的大纛。帅旗正下方便是袁绍和其麾下的一众文武,在他们周围还有一支装备精良的整整五千人的精锐战骑,这是袁绍的亲兵卫队。
“斩杀叛贼张燕,众将士随我杀呀!”
正当张燕策马行至阵前五十步扬起战刀准备下令冲阵之际,却见袁绍军阵中突然杀出四名将领,领头的一名将领一边挥刀霍霍,一边厉声暴喝,风驰电掣地直奔张燕杀来。
霎时,张燕一眼便认出领头的冀州将领,赫然那是袁绍的亲信部将淳于琼,而紧随其后的三名将领则是河北上将高览、袁绍的侄子高干和严凯。
“这???袁绍果然已经得知我黑山军投奔西凉军之事了!”
心神急转中,张燕心头一紧,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没错,袁绍早有准备,此战只怕是凶多吉少。
“黑山军众将士听令,生擒袁绍,随我杀———!”挥刀冲向淳于琼之时,张燕暴喝一声,悍然下令五万黑山军将士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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