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狂奔如潮的铁骑洪流面前,五千巨盾长枪兵宛如惊涛骇浪中的一朵浪花,惊鸿一现之后,便迅速堙没在巨浪之下。
然则,虽然代价极其昂贵,但这些巨盾兵仍然出色地完成了防御任务。
正是由于他们拼死抵抗,致使李利率领的两万余战骑没能悄无声息地直奔张郃军阵身后,使得正在围杀黑山军的张郃第一时间发现了身后的西凉铁骑,继而迅速回身布防,迎击西凉军的战骑冲杀。
一鼓作气冲破巨盾长枪兵的防御之后,李利率领战骑风驰电掣地冲向正在紧急布防的张郃军阵。
“嗒嗒嗒———轰隆隆!”
轰然巨响的马踏声中,李利身先士卒,驾驭金猊兽座骑一骑绝尘,领先李挚等人百余步远。恰在此时,他陡然看到袁军阵前一名身着将军战甲的冀州将领大声吆喝着指挥身后大军排兵布阵,巨盾兵在最前方,其后是弓箭手,而后是数以千计的大戟兵,最后便是数以万计的步军方阵。眨眼之间,两万余袁军便迅速组成防御阵型的雏形,行进之间颇有章法;若是再给他们一盏茶的时间,防御阵就能完成,并且攻击力不弱,攻之不易。
眼见于此,李利剑眉横起,浑身杀气萦绕,一边飞驰狂奔,一边目测着自己与敌将之间的距离。
一百五十步,一百三十步,一百步??????七十步。
当距离拉近到七十步之内的一瞬间,但见李利突然拔出腰间佩剑。快如闪电般振臂掷出,其击杀目标便是袁军阵前的黑甲将军。
与此同时。他扬声大喝:“金猊卫听令,三轮骑射,放箭———!”
这一声“放箭”音调特别长,以致于话音落下之际,距离他身后百步开外的三千余金猊卫骑兵已经搭弓上弦,放出第一轮箭矢。
这也就是金猊卫营将士才有如此迅疾的反应速度和身手,他们对李利的声音极其敏感,往往是李利一声令下。他们立刻就能做出反应。而这,也正是亲卫军应有的素质,若是换做其他战营的将士,便没有如此默契的反应速度。
此外,李利下令时颇为讲究,单单指明金猊卫将士骑射,却没有命令黑山骑兵骑射放箭。这并不是他轻视黑山骑兵。而是这些骑兵根本没有疾奔之中张弓骑射的能力;因为中原各镇诸侯帐下的骑兵大多都不具备疾奔驰射的本领,只有弓马娴熟的将领和极少数骑兵才拥有这种技能。但在西凉战骑之中,大多数骑兵都能骑射,只是命中率参差不齐,很多骑兵仅仅是能够骑射而已,却无法做到精准射杀。
“咻咻咻!”
飕飕的箭矢呼啸声中。张郃愕然抬头看着嘶啸夜空的箭雨,脸色瞬间变得无比凝重。便在此时,他莫名心头一紧,眼角余光赫然瞥见一抹寒光正向自己飞射而来。这一霎,他根本来不及避让。只得本能扬起右臂挥枪抵挡。
“锵”地一声撞击之下,张郃仓促挥舞的镔铁长枪击中了寒芒。然而。猝然飞来的寒光并未落地,而是寒光一闪,锋利的剑刃瞬间划破他持枪的右臂,生生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寸余长的血口。
伴随清脆的“叮铃”落地声响,一阵刮骨般的剧痛涌上心头,致使张郃险些忍不住失声痛叫,右手上的长枪瞬即脱手而出,所幸枪尖先落地,倒插在地上,伸手便可够到。直到此时,他才看清楚刺伤自己的寒芒是何物,而这一眼也让他惕然心惊,后怕不已。
但见落地后的寒芒赫然是一柄五尺长剑,剑身古朴而大气,呈暗青色,锋刃光亮刺眼,吹毛断发易如反掌。若是单凭这般锋利的宝剑,远远不足以令张郃哗然变色,真正令他惊惧的是,长剑末端金光闪闪的剑柄,以及剑柄上煞是醒目的两个镶金大字:“天子”。
没错,这柄长剑正是天下间很少有人亲眼见过却又闻名已久,无人不识的“天子剑”。
诚然,这柄长剑算不得神兵利器,也不是远古传下来的绝世名剑,其实质不过是装饰华丽的一把上乘利剑而已。但这柄长剑却代表着至高无上的权势地位,普天之下仅有一人能够佩带这把剑,那便是当今天子刘协。
然而,自去岁五月开始,这把天子剑便已易主,成为骠骑大将军李利的专属佩剑。至此,天下间仅此一人持有天子剑,除他之外,就连天子刘协都没有再次佩带这把长剑的资格。除非???有一天李利心血来潮把剑还给刘协,否则天子剑便要改“刘”姓“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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