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未通报行程,只有一千金猊卫跟随,直到半月前抵达雁门郡时天降大雪,坐镇雁门的镇北将军滕霄唯恐出现纰漏,便派遣两千铁甲沿途护送,并将李利一行人的行程提前告知并州刺史鲁肃,由其负责接应。
“兄长此次北巡确实有些突然,愚弟事先竟浑然不知,若不是云龙将军派快马来报。只怕兄长和嫂夫人们进了晋阳城,愚弟还蒙在鼓里呢。”起身给李利的茶盅里续上热茶,鲁肃笑呵呵地道。
李利颔首笑道:“大雪封路。子敬没有接到传讯也在情理之中。何况,此番前来并州,不过是游山玩水罢了。孩子们一天天长大,我却很少陪伴在他们身边,恰逢今冬无战事,便抽出时间带上他们走走看看,顺带巡视北疆。算是公私兼顾,两不耽误。更何况,自从子敬和公瑾收复并州后。我还没有亲自过来看看军政防务呢,此次捎带着一并巡查,权当是明察暗访,督查各郡县的治理情况。
因此。每到一个郡县。我都会住上两天,不去府衙,就住在客栈里暗查民情。这一趟走下来,已是临近腊月,年关将至。三日后起行,返回长安,子敬与我同行,并州政务就交给别驾崔琰接手。不知子敬意下如何?”
“一切全凭主公吩咐。微臣无异议。”鲁肃起身恭声应道。
李利见状,摆手示意鲁肃落座。摇头笑道:“子敬切莫拘礼,你我是兄弟,何分彼此啊!何况,经过这一路走来,并州各郡县吏治清明、施政有方,治理州郡卓有成效,凭此足见子敬政绩斐然,才能卓著,理应奖赏升迁。此外,崔琰政务娴熟,之前便是汉阳郡守,如今让他担任并州刺史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否则就是我李利赏罚不明、昏聩无能了。”
鲁肃闻言后,长嘘一口气,心有余悸道:“我还以为并州辖下各郡县出现重大纰漏,兄长对我治理并州有所不满呢,原来是虚惊一场。呵呵呵!”
李利闻言而笑:“你鲁子敬若是没有治理州郡之能,施政无方,纵然你是我李利的兄弟,我也不会姑息,一样严惩不贷。事实证明,之前我将你放在并州是明智之举,从去年收复并州到现在,整整一年时间,并州各郡县秩序井然,街市繁华;即使是大雪封路,来往商旅依然络绎不绝。这就是你的功劳,让我颇为欣慰,甚为庆幸你是我李利的义弟,与有荣焉哪!”
“兄长过奖了。”鲁肃爽朗而笑,自谦道:“兄长将并州交付于我,便是莫大的信任,愚弟焉敢不效死命?当初愚弟初来乍到,资历浅薄,若无兄长赏识并委以重任,愚弟纵有些许才能,亦无用武之地。故而,此番若说愚弟稍有功绩,那也是兄长知人善任之功,愚弟不过是略尽本份,尽力而为罢了。”
“哈哈哈!好了,你我兄弟之间便无须这般客套了。”李利摆手大笑道。
随即他渐渐收敛笑容,正色道:“眼下长安城暗流丛生,各方诸侯麾下的密探细作蜂拥而至,这是大乱将至的征兆。对此,子敬可曾听到一些风声?”
鲁肃闻声脸色微变,神情肃然,思索着说道:“不瞒兄长,此事愚弟确有耳闻。据说天子和百官们早在今年七月便已逃离长安,穿过丛林、绕开荥阳大营,而后东归洛阳。故此,三日前愚弟接到密报,晋阳城内出现天子的勤王诏书,号令各州州牧、刺史,各郡郡守出兵勤王,共襄大事。”
说话间,鲁肃将桌案上的竹简拿给李利过目,这便是天子颁布的勤王令。随即,鲁肃继续说道:“这是手抄诏令,数日前由关外(雁门关)传进并州,而这恰恰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按理说,这份勤王令应该从司隶传过来才对,可事实却恰恰相反,勤王令是从关外进入并州的。这就是说,关外蛮夷首领比我等先接到勤王令,此事当真是极为蹊跷。”
李利摇头微笑道:“没有什么蹊跷的,因为这份勤王令根本不是天子手书,而是李儒代笔撰写的诏令。或许子敬还不知道,正是李儒手把手教会天子写字,因此他草拟的诏书完全可以以假乱真;即便是天子看到这份诏书,单凭字体而言,他也会误以为是自己写的。事实上,天子和百官们此刻还没到洛阳,仍被羁留在某个流寇盗匪的山寨里,直到开春之后,他们才能抵达东都。”
“啊!”鲁肃闻言惊愕,直勾勾地看着李利,疑声道:“这么说,这些勤王诏令都是主公授意的,先送到境外蛮夷部落,而后再传至各个州郡?”
“正是。”李利颔首道:“先让远处的蛮夷势力和藩王们知晓此事,随后传进大汉,由外向内依次传诵。如此就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准备时间,若是他们也想掺合进来,或是在我汉人疆域内分一杯羹,那他们现在就应该有所准备了,年底出发,开春即可赶到。至于中原各州诸侯们,他们只有等到天子亲自下诏后才能确认此事,然后相机而动。”
鲁肃若有所悟的轻轻点头,轻叹道:“四方雷动,置身天子周围的诸侯们却对此一无所知,还在派遣细作前往长安打探消息。由此看来,主公此次又有重大谋划,战云密布,一场大战已在酝酿之中。既是大战在即,愚弟自当跟随兄长左右,略尽绵薄之力!”
李利朗声大笑道:“子敬之言正合我意,此番我等兄弟联手,再战天下群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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