驰骋,勇不可挡。尤其是乌桓主帅蹋顿异常彪悍,掌中战刀左右翻飞,出刀见血,刀刀毙命,一千余名步军在他面前形同虚设,刀下无一合之将。
鲜于辅一直留意着蹋顿,眼见数十名将士相继惨死在蹋顿刀下,他的脸色一变再变,怒火中烧,却又全身惊颤,惊惧不已。说起来,他和蹋顿相识多年,自从刘虞死后他就跟着阎柔与蹋顿、苏仆延和东部鲜卑首领素利打交道,为此他深知蹋顿的厉害。
眼下乌桓部落中有两位真正的勇士,其一是保护小单于楼班的乌桓王庭侍卫统领难楼,另一位便是代行乌桓单于职权的大首领蹋顿。这两人都是名副其实的万人敌,力大无穷,武艺高强,且颇有智略,堪称文武兼备的草原豪杰。乌桓部落中正是因为有着他们二人的存在,才使得各部首领依然奉行王庭号令,只能私下里争斗,却不敢明目张胆地内讧,肆意挑起战端。
蹋顿武勇而有智略,深得各部首领拥戴,在乌桓部落中享有崇高威信。而这恰恰是牵制他不敢对小单于楼班的关键原因,一旦他对楼班动手,便是夺权篡位,势必威严扫地。此外,单于侍卫统领难楼的存在,也对蹋顿构成极大威胁,迫使他不敢轻举妄动。据说,他曾经和难楼较量过多次,却始终不分胜负,为此蹋顿对难楼颇为忌惮。
对于这些乌桓部落的秘闻,鲜于辅知之甚详。在跟随阎柔寄居乌桓部落的那些年里,他一直对蹋顿敬而远之,并未过多接触。但是,今天显然是避不过去了。
此时此刻,主公李利和军师诸葛亮就在身后看着,如果他鲜于辅畏惧蹋顿不敢与之交战,或是临阵脱逃,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尽管新主公李利看起来平易近人,好像很好说话,但阎柔曾不止一次地警告过他:千万不要轻视自家主公李利,必须坚决执行命令,岂不闻昔日董卓麾下的西凉旧将如今还活着的已然寥寥无几了。言外之意便是,那些曾经轻视李利的西凉旧将全都死了。由此可见,李利绝不是好相与之人,一旦违背他的将令,其下场必定是人头落地,死无葬身之地。
心思急转之中,鲜于辅一心二用,奋力砍杀两名乌桓骑兵,而后打马就走,避开蹋顿的正面冲杀。但他并未逃走,而是迂回到蹋顿身侧,企图寻找有利时机,伺机出手,争取一击致命,绝不能给蹋顿留下任何可乘之机,否则他就危险了。他有自知之明,深知正面对抗蹋顿毫无胜算,甚至根本不是蹋顿的对手,只有伺机偷袭,才有取胜的可能。
机遇总是眷顾有心人。正当鲜于辅迂回到蹋顿左侧不到十步的地方,机会如期而至,蹋顿被五名汉军缠住,迫使他不得不勒马拼杀,一时无法脱身。这一霎,鲜于辅感觉机会来了。
趁着蹋顿先后斩杀三名步卒,既而反手挥刀砍杀左边步卒之际,鲜于辅毫不犹豫地策马冲杀过来,双手攥紧长枪,直奔蹋顿右手腋下突刺。这一枪若是刺中了,即便不能刺死蹋顿,也能废掉他一条右臂。倘能如此,纵使蹋顿再如何勇猛,右臂残废之后便再也威胁不到鲜于辅的性命,只能沦为待宰的羔羊,束手待毙。
“噗!”蹋顿手起刀落,再次将一名汉军步卒斩杀,正当他拔出战刀的一刹那,眼角余光瞥见右边袭来一抹寒光。
一瞬间,蹋顿非但毫无惧意,反而暴喝一声:“来得正好,某等你多时了!”说话之际,蹋顿身形侧歪,顺势倒向战马左侧,堪堪躲过鲜于辅的奋力一刺。
“不好,中计了!”志在必得的挺抢突刺居然落空了,鲜于辅脸色突变,暗自惊呼一声。当即他毫不恋战,打马便想逃走,绝不与蹋顿纠缠,否则性命危矣。
然而正当他回马转身急于逃走的一霎,骤然瞥见一抹寒芒从蹋顿座骑黑膘马的腹下斜刺而出,径直砍向鲜于辅胯下座骑的后蹄。一刹那,鲜于辅惊魂出窍,满脸煞白,惶恐不知所措。随着胯下座骑骤然栽倒,鲜于辅被战马抛向空中,就在他正要失声惊叫时一抹迅若惊鸿的寒芒在他眼前一闪而过。而后他亲眼看着自己身首异处,喷血的身体急剧下坠,可他的视线却在急剧上升,在空中翻滚翱翔,直到眼前一黑,彻底坠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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