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身的敌军团团围困,身陷绝境。
当南门大街两侧的房屋被大军碾压踏平之后,西凉军头顶上空的箭雨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一辆辆巨大而笨重的车弩被推到填平的残垣之上,居高临下,压制着置身于巨大壕沟之中的西凉铁骑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贸然发起冲锋。
与此同时,战壕之上的曹军弓箭手也失去了作用,宽达数百步的壕沟已经超出了弓箭的射程。只要西凉军没有发起冲锋,弓箭手便无可奈何,此刻真正对西凉铁骑构成威胁的是巨型车弩。
值得提的是,在刚刚结束的乱箭对决之中,伏击一方的曹军将士伤亡一万余人,而被伏击的西凉铁骑伤亡愈发惨重,两万余战骑相继死于乱箭之下。毫不夸张的说,在这场短暂的箭矢对决之中,曾经勇冠天下的西凉铁骑首次遭遇屠杀。短短一刻钟之内便折损了两万多精锐骑兵,这是李利统率西凉军以来遭遇的第一次大败,亦是绝无仅有的惨败。
所幸,当街道两旁的房屋崩塌之后,曹军将士为了避免与西凉军短兵相接,不得不让出空间,主动后撤,退守高地,再度围困壕沟之中的西凉军。
至此,这场突如其来的伏击战骤然停歇,战局暂时陷入僵持。
“噌———!”
战骑环绕的中央阵地上,李利解下身上的暗红色战袍铺在地上,李挚紧随其后将已经陷入昏迷的郭嘉轻轻放在战袍上。旋即,李利握紧穿透郭嘉左臂的弩箭,快如闪电的将其拔出来。顿时,本已昏迷的郭嘉失声痛叫,当即睁开眼睛:但见李挚托住他的左臂,而李利则解下金猊兽背上的皮袋,从中取出酒葫芦,把酒倒在他左臂的伤口上。
霎时,郭嘉痛得浑身战抖,但这一次他没有出声痛叫,而是咬紧牙关硬撑了下来。这种场面他之前见过多次,许多受伤的兵士都扛不住烈酒倒在伤口上的剧痛,甚至有些伤兵还痛得哇哇大叫。当时郭嘉对此还有些不以为然,认为伤兵未免太脆弱了,美酒而已嘛,不至于反应如此强烈吧?直到此刻,郭嘉才真正体会到美酒浇在伤口上的痛楚,当真是痛彻心扉,心如刀绞。
就在李利把美酒倒在郭嘉左臂伤口的同时,一旁的李挚随手翻着皮袋,将里面的东西全都抖落出来,最终只找到一条洁白的纱巾,上面的图案是步练师亲手绣的牡丹花。李挚当下很为难,因为这是他不久前派人护送小乔和吕玲绮等女眷返回长安时,步练师让他转交给李利的汗巾。孰料李利看都不看一眼,伸手接过纱巾,直接用它给郭嘉包扎伤口。
“奉孝忍着点。”看到郭嘉已经醒了,李利低声提醒他一声,既而手上突然用力,勒紧纱巾,痛得郭嘉再次失声痛叫。
“呼———好了。”包扎好伤口之后,李利长嘘一口气,绷紧的心神稍稍放松了一些。随即他坐在郭嘉身边,信手拿起那支纯铁打造的弩箭,赫然看到箭头是黑色,且带着腥臭。顿时,李利的眼瞳骤然一缩,目光极其阴冷,脸色凝重至极,眉宇间浮现一抹深深的忧虑。
“箭上有毒,味腥嗅,应该是蛇毒。看来曹贼此次想致我于死地,急欲除之而后快,弩箭之上竟然涂毒,实在是歹毒至极!若不是奉孝舍命相救,只怕我李利此番在劫难逃,必将丧命于此。”
说到这儿,李利伸手托起郭嘉,让他靠在腿上,这样会稍稍舒适一些。看着满脸煞白的郭嘉,还有他那被牙齿咬破的暗紫色的嘴唇,李利稍稍放松的心神再次提到嗓子眼上,随之扭头看向两侧占据绝对优势的敌军,皱着眉头思考对策。
思索片刻后,李利对李挚吩咐道:“看此情形,为了引诱我李利率军入城,费尽心血,今日我等注定很难全身而退,甚至于凶多吉少。眼下奉孝伤势极重,失血太多,且弩箭上有毒,不能再耽搁了,急需救治。否则,他非但保不住左臂,恐怕还会危及性命。是以,待会儿我率军冲杀,子诚带上奉孝趁机突围,尽快出城。”
“这、、、”李挚稍作迟疑后,急声道:“此处离南门不远,门外还有典韦将军率军接应,我等无须分头突围,全军一拥而上,未必杀不出去!”
李利摇头道:“子诚想得太简单了。曹贼如此处心积虑的赚我入瓮,岂能不派兵攻打驻守南门的虎贲营?换言之,这么久都不见典韦派兵前来救援,想必南门已经被曹军内外围困,自顾不暇。所以,子诚不能再走南门出城,你带着奉孝从东门出城,周瑜大军就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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