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可以解决一切麻烦。
梦馨闻声回神,柔声道:“夫君莫急,妾身无碍,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有些多愁善感而已。”说话时,她依然是娥眉紧锁,眉宇间凝聚着挥之不去的忧愁,眼神忧郁,俨然是口不对心,没有说实话。
这副愁容悉数落入李利眼里,当即他剑眉微皱,眼瞳中闪过一丝狐疑,追问道:“你从来不说假话,更不会对我有所隐瞒,此番为何敷衍于我?把你的烦心事说出来吧,天塌下来也有为夫替你顶着,无须顾忌,尽可直言相告。”
梦馨心神剧震,含情脉脉的看着李利,半晌后,低声道:“夫君认为,妾身有可能成为第二个吕后么?”
“吕后?”李利闻声错愕,惊讶道:“吕后便是高祖的结发妻子吕雉吧?无缘无故的,你怎会想起她?”这一刻,李利发现自己完全跟不上梦馨的思路。刚刚还在说益州形势,陡然跨越到三百多年前刘邦的皇后吕雉身上,这跨度未免太大了!两者之间根本不挨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事情,相距三百余年,又该从何说起呢?
梦馨闻声色变,顿觉自己的问题确实有些荒诞,实在是想得太多了。然而她心里却很想知道,李利对吕雉有何看法,如何看待她的功过得失。于是她羞偭地低着头,轻声道:“夫君执意询问,妾身自当如实相告。夫君当知,本朝自建国以来一直禁忌女子干政,刚才红昌、何莹、云萝和小乔妹妹之所以悄然离开,便是刻意回避,惟恐日后遭人非议,诬陷妾身等擅自干政。而妾身一时口快,便忽略了此一节,以致触犯禁忌,实是不该。是以妾身甚为不安,请夫君责罚。”说完话后,梦馨低头施礼,俨然一副听候发落的样子,楚楚动人。
“呵呵呵!原来是这样。”李利闻声诧然,忍俊不禁地失笑道:“我当什么事呢,原来是虚惊一场!你有所不知,其实我并不介意”大笑之中,李利脱口便要说出自己真实的看法,然则话到嘴边却骤然收声,笑声亦随之戛然而止,硬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一霎那,李利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隐隐感觉某些事已经显露出一些苗头,而这却是他极其深恶痛绝之事。这便是:宫闱内斗,妻妾争宠,诸子争权夺位。
尽管他的子嗣目前都还年幼,但是摆在面前的事实却是,他确实有着十几位妻妾,她们每人都给他生了两个孩子,往后还会继续生育。如此以来,命中注定他的子嗣众多,若是处理不当,势必引发宫闱争斗。这绝不是杞人忧天,而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无法躲避,更不可能逃避。
是以梦馨所言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李利幡然醒悟,当即心生警觉,以至于他话到嘴边留一半,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隐藏起来,不再坦诚直言。因为梦馨同样是他众多妻妾之中的一员,而且冰雪聪明,一点就通,并能举一反三,智计过人。所以李利必须有所保留,并对此事保持高度警惕,尽早着手准备,妥善应对,防止子女们长大成人后骨肉相残。
稍作沉默,李利脸上的神情丝毫未变,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笑容满面地道:“高祖的皇后吕雉,实为大汉立国四百年间的奇女子,亦是始皇一统天下之后第一位太后当国的女人。其人颇有治政才能,临朝称制期间政绩斐然,其中不乏令人称道之处。
然则,吕后手段凶残,无视母子亲情,肆意残杀皇室贵胄,大肆提拔吕氏亲贵,独揽朝纲,以致大汉沿袭四百年间一直饱受外戚势力滋扰,宫廷争斗不休,直至目前东汉灭亡,天下大乱。因此,我对吕雉的看法便是功过参半,毁誉各半!”
说到这里,李利话锋陡转,神色肃然道:“然则,我李利不是高祖刘邦,我的妻妾们也不是权欲熏心的吕雉,是以不会发生这等宫闱内斗之事。且不说我与高祖孰优孰劣,单以年龄相比,我便拥有让他望尘莫及的绝对优势,拥有极其充裕的时间培养继承人。
所以,梦馨大可不必如此忧心,我们的子女一定会相亲相爱,团结一心的。”这最后一句话其实是李利的自我安慰,亦是他对子女们的热切期望。或许,此时考虑这些事情为时尚早,未免太过杞人忧天,然则正所谓:“不谋万世者,不足谋一时;不谋全局者,不足谋一域。”毕竟,防患于未然,总好过临死抱佛脚。
——————未完待续——————————————(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