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所以他们有恃无恐,即便亲身感受到西凉军的强大和威胁,他们也不急躁,一个个心安理得的坐视旁观,根本没有倾力相助刘璋防御强敌的心思,反而乐于看到刘璋手足无措的样子,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显示出他们的重要性,才能彰显他们这些益州老士族的主人翁的身份和地位。
然而此时此刻,当刘璋郑重宣布开城请降,迎接大将军李利及其麾下大军入城之时,堂下众人群情激奋,全都急眼了,纷纷跳出来慨然陈词,立场鲜明地坚决反对刘璋的决定。
恍然间,刘璋似乎成了卖主求荣之徒,而他们却是忠义慷慨之士,一个个上蹿下跳,大放阙词,大义凛然,极尽忠诚之能事。
知道内幕的自然是洞若观火,深知这些被逼急眼的官吏之所以信誓旦旦地大肆宣称与益州共存亡,是因为他们想保住现有的功名利禄和偌大家业。不知道情况的,想必就会先入为主的认为,臣是忠臣,主却是庸主;空有一帮忠肝义胆的臣子,却遇到刘璋这么一位昏庸无能的君主,以致于尚未正式开战,便要不战而降了。
殊不知,刘璋或许算不上英明,却也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昏庸无道之主。须知,自他提领益州至今,整整六年有余,益州一直太平无事,相对安稳,被其他州郡的百姓誉为“天府之国”,令人向往,以至于数以十万计的各州百姓纷纷涌入益州,相继在益州安居落户。
而这一切只因刘璋对治下郡县采取无为而治的施政策略,他没有过多干涉军政事务,除了他自身惫懒、安于享乐之外,他所做的便是维持境内安定,不生事端,不起战祸。仅此而已。
他虽然没有足够显赫的建树和功勋,却能安抚一方百姓,使得境内相对太平,大多数百姓得以安居乐业,能够过上温饱的日子,不受战火摧残,不受颠沛流离之苦。
仅此一项,就足以说明刘璋虽然不是雄才大略的英明之主,却也不是昏庸无道之人。尽管他安于现状,沉醉于享乐,可他并没有殃及平民百姓,没有强征暴敛,没有肆意残害百姓,没有增加苛捐杂税,搜刮民脂民膏。
只可惜,置身于乱世之中,仅仅能够安抚一方百姓还远远不够,守土开疆才是王道。毕竟,天下诸侯割据,诸侯之间相互征伐,只有不断扩张地盘、壮大自身实力,才能在乱世之中站稳脚跟,才能长久。否则,早晚有一天都要面临其他诸侯的征讨,届时以羸弱之军抵御久战之师,尚未开战便已分出胜负,而后拱手让出地盘已成必然,无力挽回。
这便是刘璋被帐下一众僚属背地里议论平庸暗弱的原因所在。
生逢乱世,无为而治就是平庸,就是不作为。坐享其成不作为,不思进取,岂不就是暗弱么?
大堂上乱哄哄一片,堂下众人吵吵嚷嚷将近半个时辰,可刘璋根本不插话,不表态,不予理会。显然,他此刻无心倾听这些无关痛痒的聒噪,愣愣失神,脑海里却在梳理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感慨良多。
半晌之后,堂下众人终于觉察到他的异样,纷纷屏息敛声,渐渐安静下来。
耳边没有吵闹声响了,刘璋随之惊醒回神,既而目光阴冷地俯视着堂下一众僚属,眼神前所未有的冰冷,透着几分厌恶。
旬日之间,前番鸦雀无声,一个个置身事外、袖手旁观,坐视他这个州牧忧心如焚,寝食难安而无动于衷,把所有压力和挑战都施加在他一个人身上;此刻见他终于撑不住了,却又纷纷跳出来装忠良、充好人,一个个上蹿下跳,大言不惭。翻来覆去都是堂下这些人,他们的眼睛始终都盯着功名利禄,真正关心的只有自身利益,从未将他刘璋真正放在眼里,记在心上。
刘璋本来还想陈述厉害,告诉众人西凉军已经进城了,再做无谓抵抗只是徒添伤亡而已,于事无补。可是他此时却什么也不想说,甚至不想看到堂下这些人,一直以来他其实都在为这些人牟取钱财,维护他们的利益,此番他要真正替自己考虑一次了。
“尔等无须多言,往日都是尔等替本州做主,此番本州心意已决,今日便做主一回,开城迎接大将军入城!”说完话后,刘璋甩甩衣袖,挥手示意身后的黑甲武士带上案几上的印绶,继而昂首阔步地走下台阶,径直朝着府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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