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战,从而眼睁睁地交出兵权,将帐下兵马拱手交给其他将领指挥。这样一来,蔡瑁帐下的亲信将领就会被排挤在外,苦心经营多年的军队交给别人指挥,时间一长,军队就彻底变成别人的了,日后他再想收回兵权绝非易事。
毕竟,兵权这东西可不是小孩儿过家家,想做么玩儿就怎么玩,兵权得之不易,一旦失去了就很难再收回来。毫不夸张地说,兵权具有一种特殊魔力,就像男人的胆魄,威力无边,只要拥有它,什么事都敢做,无所畏惧。因此,无论兵权到了谁手里,谁都不会轻易放弃,而一旦放弃就意味着彻底和它绝缘了。或许用覆水难收来形容它会更确切一些。
就在蔡瑁恶狠狠地盯着庞统的时候,刘表拿着皇榜端详半晌,而后沉声道:“子柔对此怎么看?此间没有外人,你直说无妨,无须顾忌。”
蒯良开口道:“微臣此前从未听说过科举取士制度,不知其利弊如何,是以不敢妄言揣度。然则从诏令上看,所谓科举即开科取士,主要以文试和武举为主,并辅以诸子百家。如此以来,三教九流之徒皆可出仕,势必造成良莠不齐的局面,此乃取乱之道,绝非明智之举。
何况,西晋占据半壁江山,大汉半数以上的州郡都被他占据了,其境内的士族和世家不比我荆州少,李文昌如此行径,势必损害了这些人的切身利益,他们焉能听之任之,岂能不反抗?是以微臣以为此道不可取也。
而今李文昌采用这等低劣之法取士,自以为得计,实际上却是病急乱投医,哗众取宠耳,充其量就是为了收买人心,不足为惧!”显然,蒯良对于科举取士之法甚为不屑,嗤之以鼻,根本没放在眼里。不过他却从中看出了科举的潜在威胁,这就是他所说的哗众取宠,收买人心。
乱世争霸,人口才是根本,不管是收买人心也好还是人心所向也罢,只要拥有充足的人口或赢得百姓的拥护,早晚必成霸业。在这一点上,蒯良清醒认识到科举取士的巨大威胁,而他之所以排斥科举,是因为他出身世家,骨子里拥有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可是西晋推行不问出身、只凭本事的科举制度,无疑是沉重打击了世间所有世家大族和士族独享的出仕途径,彻底颠覆了世家大族的荣耀,直接损害了士族和世家的根本利益。对此,他们自然要坚决抵制,无论如何都不会妥协;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殊死较量,其惨烈程度不亚于沙场搏杀,双方不死不休,直到把对方彻底打倒为止。
刘表闻言后,不置可否的捋着胡须沉思起来,既而抬眼看向蒯越,问道:“异度意下如何?”
蒯越似乎早知刘表有此一问,于是不假思索道:“家兄所言不无道理。然,微臣之见却与家兄略有出入。世人皆知,李文昌自起兵以来一直打压世家和士族,但凡被他攻占的州郡,其境内世家和士族均遭重创,许多百年望族都被连根拔起,其中遭遇灭门之灾的家族不在少数。迄今为止,无一例外。
正是因为李利手段太过凶残,才导致他三次领军进取中原都遭遇了猛烈阻击,几乎是节节抵抗,令其举步维艰,损失惨重。然而李文昌其人生性坚韧,杀伐果断,善于创造机会,屡次进军中原,并利用诸侯之手大肆削弱各大世家和士族的抵抗力量,从而顺利攻取司隶、豫州和徐州等中原州郡,进而立足于中原,图谋天下。
所以,方才家兄说西晋国内的世家和士族一定会抵制李利推行科举,微臣对此深感怀疑。须知,李利麾下的文臣武将大多出身寒微,七成以上的武将都是平民出身,文臣之中即便有世家出身之人也大多是家境没落的士族,与平民无异。因此他们深知平民出仕之艰难,必定拥护科举取士,而科举取士对于武将而言,非但无害反而有利,因为武将原本就是沙场建功而博取功名,此番武举推行之后他们又多了一条出仕的门路。此等好事,何乐而不为呢?”
说到这里,蒯越察觉到刘表神色不悦,可是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即使不中听,他也得硬着头皮说完。
停顿之后,他继续道:“至于西晋国内的世家和士族,他们早就被李利降服了、杀怕了,只要李利不把他们往绝路上逼,他们就不敢反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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