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鬼脸挤得正欢,不防嬷嬷突然回头,恰好逮到她做怪的这一幕,眼登时一沉。未寻迅速正经了表情,转身,若无其事的跟宫门两边侍卫打了个招呼,一步跨入承乾宫,将老妇丢在脑后。
至于奉嬷嬷会不会气的抓狂,谁管呢。
“皇上,我回来了。”
殿内,皇上已经下朝,矮几上也摆放好了午膳,自她去养心殿开始,每日如此。
“嗯,用膳吧。”埋首于手中的文件,司北玄只淡淡回了句。
“皇上不跟我一起?”未寻讶异,往日不都是皇上先入了座,才唤她坐下用膳的吗?难道他今日先吃过了?
视线扫过矮几,不可能,那些膳食还未曾被动用。
案台后,司北玄僵了一下,放下文件,若无其事的起身,走至矮几入座。
苗敬跟在后头压低了脸,忍笑。
皇上这是太过紧张,以致忘了,乱了。
“皇上,我昨晚是不是喝醉了?”瞅着空挡,未寻问了句。
为她布菜的手一顿,“嗯。”
未寻扶额,“那我后来怎么回的偏殿?我都没印象了。”
“苗敬送你回去的。”司北玄淡定道。
“苗公公,昨晚麻烦你了。”未寻松了口气,她是真怕,皇上又做多余的事情。
苗敬抽了下眼角,“未寻小姐客气了。”
这句话他答得也心虚,昨晚真没他什么事情,他在门口候到大半夜,直到皇上唤他拿了消肿的膏药进去,她还躺在皇上怀里,嘴唇又红又肿,异常潋滟,他没敢多看,送了药就被皇上挥退了。
至于最后未寻小姐是怎么回的偏殿,除了皇上不作他想。
女子放松下来的表情,让司北玄眼神微暗。
昨晚的事情,她全然忘记了。
醉浮生,一醉难醒,浮生若梦。醉中发生的事情,于她而言只会是一场梦,酒醒了,梦便也消散了,什么都不会记得。
目光不着痕迹的扫过她的唇,已经看不出异样,只颜色较平时艳丽了两分。
喉头动了动,口干舌燥,他吻了她的唇,那么柔软,属于她的馨甜,又在舌尖上缓缓泛开。
昨夜他的孟浪如同丧失了理智,事实也的确如此,她的滋味,他尝了一次便想要第二次,食髓知味,着了魔。
压下蠢蠢欲动的念头,绷着身子将菜碟推过去,“吃吧。”
“谢皇上。”朝男子扬了个笑脸,未寻埋头吃饭。
“刚朕在殿内都听到你在外面的声音了,是有何事?”
“……”未寻僵了僵,虽然她是不怕丢脸,可不代表她喜欢把自己丢脸的事情到处宣扬啊,“皇上,能不答吗?”
“或许你喜欢门口的侍卫进来解说一遍?”
“今日被罚提铃。”未寻泄气的垮下脸。
“……”
苗敬别开头,脸微微扭曲,未寻是皇上登基以来,第一个被罚提铃的侍女。
那个奉嬷嬷也算是个妙人,知皇上侍女不能随意惩罚,但是这个提铃,既非体罚也非重罚,只是让宫婢绕着皇宫对历代先帝歌功颂德,连皇上都没法说她不是。
这刑罚也亏得是未寻小姐,若是脸皮薄些的宫婢,怕是之后都羞于出来见人了。
“为何被罚?”
“……起晚了,这不醉酒误事嘛,呵呵。”未寻讪笑。
“……”
司北玄抬手按压额角,第一次觉得无言以对。
提铃——他该庆幸,幸好她脸皮够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