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让我死?那臣妾想问,这颗药丸,皇上赐予臣妾是想要如何?”柔妃讥诮。
“铃兰是你带去养心殿的吧?”他不答,反问。
柔妃嘴角的讥诮僵了一下,眸光微凝。
“二等宫婢,没有主子允许,连殿门都出不了,何况是去太后的养心殿看戏?你故意带了她去,让她伤害未寻,因为你知道,她对未寻多有不忿,可对?”他淡淡的睨着她,语气平直,不喜不怒。
总是那么淡然,对裴紫嫣,对君未寻以外的人,总是那么淡然,他为什么就不能在她面前摘下面具,哪怕一次,她都不会那么怨恨!
“没错,是臣妾带她去的,她本就是臣妾的侍婢,带着侍女去给太后请安,何错之有?臣妾没有皇上那么聪明,能看一层猜九层,对于君未寻诅咒一事,也是在养心殿里才知情,皇上,臣妾并非预谋,皇上罚臣妾的理由,不充分。”柔妃挂着浅笑,眼神冰冷,“铃兰自动请缨执刑,臣妾甚至,还为君未寻说了情。”
他的气势能让人不敢直视,可是,她不想总是在他面前低着头。
与他对视,这样,至少他的眼里,能映出她的脸。
尽管映出的容颜变形,丑陋。
“理由不充分?”司北玄轻轻勾了唇,用她听来无比讽刺的语调,说,“朕要罚你,根本无需理由。柔妃,你跟朕,并非地位对等。”
柔妃一窒。
他又给了她一记痛击,这个男人,真狠。
无需给理由,因为地位不对等,他若施,她便只有受的份。
一次次的期待,一次次的绝望,她还要让自己痛上多少次,才肯看清事实?
“若今日站在这里的是裴紫嫣呢?若今日伤害了君未寻的是裴紫嫣呢?皇上,你也会对她说这句话,给她这颗药丸吗?”
“不会。”
他答的斩钉截铁,柔妃低笑出声。
他这算是诚实吗?连骗她都不骗。
他这算是残忍吗?连骗她都不屑。
“皇上,既是如此,那君未寻算什么?而今你为君未寻做到如此,那裴紫嫣又算什么?你爱的到底是谁?裴紫嫣,君未寻?还是两个都爱?哈哈,皇上,你究竟是无情还是多情?”笑得太开怀,眼角润出眼泪,柔妃不可自抑。
不管无情还是多情,都没有她什么事。
问出这一句,多余,何必。
男子立于她面前,睨着她,冷冷的,淡淡的。
慢慢停下了笑,捻起那颗药丸塞进嘴里,期间,她一直看着他,深深的。
“皇上现在可以告诉臣妾,这颗药丸是什么了么?不让臣妾死,又赐臣妾这个东西,究竟皇上是何用意?”
“朕不会让你死,也不会刑罚于你,但是她受过的痛,但凡有你参与其中的,你都需给朕加倍痛回来,仅此。”
淡漠的声线,云淡风轻。
他终于给了她答案,竟是让她……痛?
刚想到这个词,脸上血色骤然尽失,惨白,发青,身体软软倒下,没了半分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