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加凝重的沉默。
皇上这次宴请,说到底,不过是一场戏,连他自己都是戏内一角。
那个女子的名字,他们已经很久都没人再提起过,可是皇上今日,却破天荒的亲口对他们说出。
借由他们与柔妃之间的罅隙,让柔妃备受了一顿冷落排斥,再借由柔妃,让他们为前事难受。
其中最受折磨的,无非柳子时,他曾经为了柔妃,设计过紫嫣。
所以他被流放三年,爱而不得之余,看清自己感情的时候,连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那个人都弃他而去。
宇文霜在桌下紧紧握住了岑朗的手,她庆幸,庆幸这个人没有做错过,也庆幸自己半途知返,否则这三年,他们不会过的那么轻松。
看向对面银发玄袍的男子,宇文霜眼眸黯淡下来,其实,相比起他们,真正最痛苦的人,是皇上。
一夜,满头银霜。
而当初关系亲密的一帮好友,到现在,早就已经不复以往。
他们,都做错过。
“皇上,你的菜都凉了。”未寻轻叹,打破了凝滞。
他们之间的那些恩怨过往,她没有经历过,所以没有资格插言,只能静静在一旁,做个看客。
可是皇上眼底的痛,太浓了。
这番小小的报复,并没有带给他半点轻松。
他背负的比他们所有人都沉重,他们欠的只是个寻常女子,而他欠的是他最爱的人。
他最恨的人,是自己。
司北玄回眸,便轻易的将女子的担忧看进眼里,已经肆虐起来的血液重又平静了下去。
“朕怎么吃。”
未寻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男人,确定他跟刚才冷厉的人是同一个人,“皇上,你之前是用‘右手’给我挑的菜,用‘两只手’帮我剥的虾,现在,你能自己吃了吗?”
“噗!咳……”司北易淬不及防,被嘴里的汤给呛了,“未寻,咳咳!皇兄刚是什么意思?”
夹起个丸子直接塞他嘴里,未寻啐道,“吃你的吧,那么八卦。”司北易一僵,快速低下头,将咬着的那颗丸子吃下去,笑着揶揄,“未寻你这是想要谋杀本王啊,我气还没顺过来呢。”
低垂的脸下,被掩住的眼睛晃得厉害。
她以前,为了堵住他的嘴,塞过他无数回东西。
“他好手好脚的你干嘛要喂他?”旁边,男子的声音一点也不清冷,还有点急。
“皇上,王爷话有点多,我只是帮他堵一下嘴巴。”未寻不明白,这人的语气是怎么回事,至于那么不高兴吗,她都喂过他两天了,喂别人一口都不行?
那是他弟弟!
回头见男子冷着一张脸,仍然没动筷子,“怎么不吃?”
男子举起双手,轻描淡写,“给你挑完菜,剥完虾,手指已经僵硬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
“……”未寻囧囧,他的确给她剥了一整盘的虾,她只吃了一个。
“皇兄,你右手受伤了?那你左手……”
“朕左手没事,”打断司北易的话,横了他一眼,挑眉,“你左手会用筷子?”
“……不会。”可是你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