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线,有些沙哑,未寻一听便知,是他对身上的疼痛过于隐忍。
这个男人,要强得过分。
“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走上前,担忧的弯低了身子,去看男子的脸。
苍白如纸。
心狠狠一疼。
“大夫……我妻子肩膀上有勒伤,可有好药?”力气透支,他的声音也显得有些无精打采,回赠她的浅笑略微失色。
未寻嘴唇微动,深深的看着男子,出不了声。
她本忘了她也有伤。
“勒伤?这个老朽需看过才能用药。”
“我只要药。”
司北玄侧头看着老大夫,一开始他便想要大夫先给她看伤,可惜,大夫是个男人。
他的嫉妒太深,哪怕是个大夫,老大夫,也容不得别的男子看她一眼。
且他深知她脾性,若不先给他确诊完,她也不会就医。
他知道她定然是疼的。
他亲自给她看。
老大夫一双浑浊的眼睛在两人之间来回看了一圈,嘴角疑似抽动了一下,打开药袋子,从里拿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外伤用药,有助于普通伤口愈合,老朽医术不精,再好的药是没有了,一日两次,自行涂抹即可。”
“诊金欠着,随后奉上。”
“……”老大夫嘴角又是一抽,斜了床上上位者气势十足的男子一眼,慢悠悠出了房间。
没见过求人求得这么理直气壮,跟下命令似的。
不过他行医数十年,也鲜少有看错人,那个男子虽然一身狼狈,但从气势便知,非富即贵,想来,是断不会少了他的诊金便是。
等房内没人,未寻才将捂着脸的手放下。
她刚才真觉得快要没脸见人了。
这人不止要强的过分,还霸道得离谱。
有这么跟救命恩人说话的么……
“皇……”想想这个称呼在这个地方不太妥当,未寻又改了口,还特地压低了声量,“四爷,见好就收啊,谁是你贱内了,谁是你妻子了?你能不能说个靠谱的身份?”
房中只有她在,男子自然而然的敛了一身气势,软软的趴在床上,侧着脸,声音同样很轻,轻得无辜,“话已出口,现在再解释,更让人怀疑,说不定我们真会被扫地出门。未寻,我这一身伤呢。”
“……无赖!”
“无赖的明明是你。”
“我怎么无赖了?”未寻傻眼,这人怎的还倒打一耙?
“我身上的龙袍哪去了?”
“……”未寻刚冒头的小火苗一下被掐断,“我做担架的时候,给扯成布条绑架子了。”
那身打扮太显眼,身份一看便知,她把他给扒了,扯下的布条还专门滚了遍稀泥,确定再看不出丁点黄色,才拿来当绳子用。
否则便是找到人救援,那种颜色也能瞬间引起轩然大波,于两人躲藏不利。
事实证明她是对的,至少人没认出来他是皇上不是。
“未寻,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女子扒衣服。”
“……”
“你既然脱了我的衣服,总该对我负责才是。”
“……”
“否则,你就是耍流氓,无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