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嘿嘿一笑,这几日确实是每日必去酒巷,她跟凤娘都混得老熟了。
不过醉三生,她是再没喝。
不是不想喝,是凤娘突然不卖给她了。
说那种酒,一个人一辈子,只能喝一次。
馋得她心痒痒的,死乞白赖什么招都用上了,依旧不能让凤娘对她特殊照顾一次。
“别的地方咱也不熟悉,未轻你知道要去哪玩?”
“口在脸上,一问不就知了?”似乎是完全清醒了,男子掀开被子,悠悠的下了床,“我要换衣服,寻儿,你确定要继续看?”
“又不是没看过……”
“那我全脱了?”
“……”未寻飞快的转身,脚步匆匆往外走,犹梗着脖子佯装镇定,“奇怪,那个长公主这几日怎的都不来了,难道真被气着了?”
君未轻唇角勾了勾,解开中衣置换,不妨女子突然又回了头,动作一下僵在半空,衣衫半解未解。
“未轻,上次是谁的恶作剧?”女子眨着眼睛,一脸无辜。
“……”她还真敢看!哭笑不得的情绪充斥眼底,君未轻抽着眼角,“若初。”
得了回答,女子满意离去,转头之际,眉角眼梢尽是反将一军的志得意满。
欺她不敢看?哈哈。
原来是若初啊,真人不露相,原来那个清傲的女子,也是凡人一枚,做出这样的举动,更是出人意料。
不枉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所以然来。
房内,女子早已经离去,君未轻愣是僵硬了半响,才穿戴完毕。
其间几次,衣衫搭错了扣钮。
出走房门,正巧,另一女子的房间咿呀打开,行出的女子照例雪色轻纱,只是一张清冷的容颜,较之平日略为苍白。
看到男子驻足,若初顿了下,垂下脸,嘴角轻抿,“少君。”
“又去了?”
“……嗯。”虽然没将行动禀报少君,但是想来是瞒不过他的,若初低低的应着,不否认。
这几日,她都去了,趁着夜色,夜探天山。
君未轻淡淡的移开目光,举步朝院子里正跟木槿摆放早膳的女子走去,“无需多做这些,若初,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那些身外之物,并非必要。”
重新睁开眼睛之后,体质修为的确大不如前,然这些他并不强求,不过是需要耗费长一点的时间,才能恢复以往。
时间于他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短短数十年,不过弹指。
若初没说话,静静跟在他身后。
没有那些东西,对少君来说,或许真的无妨。
然他认为不必要的东西,她在乎。
哪怕是他认为的无用功,她一样会去做。
眼底有涩意暗涌,若初嘴角轻扯,这种感觉,少君该明白才是。
明知无用,依旧飞蛾扑火,不就如同他待君未寻一样么。
为何他做得,她做不得。
“未轻,若初,快过来,木槿刚从外面带回来的早餐,听说是北仓的特色小吃,赶紧来尝尝,一会就凉了。”
白衣男子在矮几前优雅坐定,含笑看着女子为他忙活。
只是一个表情的改变,氛围,便大不同。
若初想,倘若,倘若可以,她愿意与君未寻交换,她给她无穷无尽的时间,而她,只拿走她有限的几十年。
不,不需要几十年,哪怕一月,一日,亦或是,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