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寻抬手揉揉眉角,为自己的阻止不及,更多的,是心里其实也很爽。或许她缺的就是安阳这样的直接。
“安阳公主,你这是何意?我的奴仆可有哪里得罪公主了?”质问在惊呼声之后,紧接而来。
安阳甩着鞭子,跨前了一步,看的不是质问她的元倩,却是那名男子,“午时你可没这么忍气吞声,怎么,换了个场景就变鹌鹑了?连个下人都能踩在你头上?胆小鬼!”
“安阳公主?”男子低低的重复了一句,唇角微展,一笑。
“公主这么了?怕了?”安阳挑衅。
恁是不爽,他与她争锋相对须臾不让,游刃有余戏耍她的调调哪去了?背上有伤,人一直推他都全程隐忍。
而那样的画面,让她心里极不舒服。
曾经,四哥也是如此,隐忍。
而彼时,尚有一个裴紫嫣为他鸣不平。
这个人呢?
皱眉,这个人关她什么事,她为何不舒坦?
或许,只是因为这场景似曾相识,而她因为曾经的退却,内疚。
两人之间的对话,隐隐透着一种多于陌生之上的熟悉,未寻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了然,安阳与这个男子,的确有她不知的隐情。
而安阳看起来,似乎并不反感这个二皇子。
“安阳公主,虽然你是西玄公主,但是这里毕竟是北仓!打了我的人,公主不该给个解释吗!”元倩被忽略,怒气几乎无法隐忍,沉黑了脸怒问。
所谓打狗也需看主人,安阳此举,分明就是借着教训仆役来削她的面子。
未寻挑眉,这个长公主的脑袋里装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安阳连她都敢打,还不能教训她的一个下人?
解释?说笑吗?对安阳说这句话,不亚于自取其辱。
尖锐的斥声,总算引起了安阳的注意,而如未寻意料的,安阳的回话就是直接打脸,“解释?长公主在说什么笑话?本公主做事,向来只凭喜怒,从不喜欢解释。早上那一鞭子没让你长记性?”
“你……”旁边嗡嗡的窃笑,让元倩脸色更黑。安阳跋扈这里人人都知,却没人知晓她早上被安阳一记鞭子吓得面无人色落荒而逃!
而今,安阳却在这种场合给她昭告天下,那种浑身如被针扎的感觉,比她在亭子里挨的那两巴掌更痛!
“啧,如果你坚持,我也不是不能给你这个面子,如你所说,这里毕竟是北仓,长公主是主子,那本公主就客随主便,这个狗东西,狗眼看人低,本公主不爽,给他点教训,不行?长公主该多教教你的狗,明明是一个畜生,就别学主人的样儿,逮谁咬谁。”
“你骂我是狗?!”
“不,我骂你的狗不该学主人而已。长公主耳背?”
元倩被堵得哑口无言,论嘴上功夫,她实比不上安阳,以往的无往不利,不过是他人碍于她公主身份,不敢得罪而已。
未寻与木槿在后面俱是半转了身子,抱着笑成一团,还得压抑着音量,免得对方恼羞成怒,着实辛苦。
然又忍不住,实在是元倩那张脸,表情太精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