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呆怔的神情,司北玄恍若未见,起身,抖平微皱的衣摆,朝外走去。
“四哥,你去哪?”
“我需向你报告?”
“……”司北易跳着眉角。
四哥行去的方向分明是未寻房间。
此时距国师离座不过三两句话的功夫。
那么急着赶过去……瞧那张脸毫无表情的样子,装的是云淡风轻,四哥分明吃醋。
冷冷斜了紫衣傻子一眼,司北玄脚步未停。
坐在这里,心未有一刻踏实,尤其是君未轻走后。
晚了几句话的功夫,君未轻也会比他多看未寻几眼。
若是未寻醒了,那么睁开眼睛所见的第一人,就是君未轻,不是他。
他嫉妒。
那种情绪如冲出闸门的狂潮,控制不住,那个女子的一点一滴,他都想要全部占有。
未寻的房门口,安阳还站在那里,直挺挺的,自听到那个真相之后,就没变换过姿势。
身旁,有月白闪过眼角,男子强烈的气息伴随风向涌入鼻腔,如以往的每一次般,总是能轻易荡漾她的心弦。
擦肩之际安阳一把抓住了男子的长袖,“所以,未寻,真的是紫嫣?”
男子没回话,安阳低着头,也没有看向他。
“是你救的?”她又问。
“是。”他答了,广袖抽出她的手心,白色的飘逸身姿背她而去。
“为什么不告诉我,君未轻,我在你眼里,便那般不值得信任?”
红艳的唇瓣有些发白,安阳颤抖,问。
“而今存在于世的,只是君未寻,再不是以往那个裴紫嫣。我想给她的是崭新人生,不牵涉以往的任何人任何事。”君未轻道。
所以那些事情,他没告诉她,也不会告诉她之外的任何人。
及至今日身份揭晓,不过是各种各样的阴差阳错与巧合。
是命运的手,将所有牵涉其中的人再一次推上命运的齿轮,循着既定的轨迹旋转。
月袍男子步入了房中,脚步轻得无声,而安阳在门外,又一次失了心神。
他想给君未寻崭新的人生,他将重生的君未寻纳入他的生活,他的世界。
而不告诉任何一人,与私心有关。
私心,与爱有关。
缓缓抬了眸子,与那抹月白截然相反的极致的黑色,在前方不远处,站定了看她。
“四哥……”
司北玄走近,神色淡淡的,须臾,抬了手,在安阳发上笨拙的,轻轻揉了揉。
少有的安慰,让安阳鼻子发酸,“我不知道要怎么对待未寻,四哥……”
“她还是她,值得你喜欢的那个人,安阳,她也依旧会是你的皇嫂。”提起那个女子,司北玄柔了眸光,举步朝房内走去。
他不能耽搁太久,相比君未轻,他本就来得迟了。
“居然哭鼻子,啧啧啧,真该叫皇城那些人来看看……”
调侃的调调传来,紫衫男子就在她身侧,倚了墙壁一身慵懒。
狼狈的吸吸鼻子,手在脸上胡乱抹了一把,以期抹去任何可以的水渍,引来男子邪魅的轻笑。
若非的他妹妹,那笑声真的挺勾魂。
眯了眼睛,安阳阴测测的问,“你也早就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