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而今的身份,已经是兼为我西玄郡主,便是你想要继续对你的主子表示忠诚,你觉得,他又是否还会如以往那般信任你?”仍是清浅的语调,语气之上却又爬了讥诮的冷笑,顿了下,司北玄继续,“朕不逼你,两条路你自行选择,倘若站在朕这一方,朕不会疑你,你曾经拥有的,以后也不会改变。”
这等于是向元嫣然做了一个承诺。他会予她信任,保她富贵。
那方元嫣然还在犹疑,司北玄低了头,银丝如缎由脸侧滑下,遮掩了他半边侧颜。
身旁女子的手始终握在他的掌心,他到现在才得以细细翻看。将她玉白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的翻看,轻轻摩挲。
那种轻柔的碰触,带着独属于他的微凉的温度,从指尖慢慢的传至未寻心里,抚平她那一刻骤起的喧嚣。
他察觉了她的微妙变化,所以借由这样的碰触来安抚她。未寻轻轻抬眸,眸光刻在男子完美的侧颜,将他所有细微的表情都收进眼底。
他很专注,哪怕只是在把玩她的手指,而她的一个注视,就让他颤了浓密的睫毛,却不转头看她,只是继续手上的动作,更轻,更温柔。
未寻笑了,柔柔的,不知他有没有看到,只是他紧抿的嘴角,在她笑的那一瞬,重新勾起了浅浅的弧。
“皇上,元然既得皇上赐封为西玄郡主,那便也是西玄子民,自当为皇上效劳,皇上想要知道的所有,元然定当知无不言。”许是想通了,元嫣然的话里,多了一丝坚定。
“你可知你主子的行踪?”司北玄抬眸,眼底的冷意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又是那般的清冷淡然,平静无波。
之前被投入的一颗石子,沉了湖底,找不着踪迹。
“元然不知,主子神秘得很,从未向我透露他的去向。”
“郡主,你身为北仓皇室,身份地位皆高贵无比,又为何,会成为他人的棋子,还有这张脸……”这话是未寻问的,本不该插言,只是看着那张脸,她还是起了好奇。
元嫣然看了司北玄一眼,他脸上未有任何被人插了话的不悦,遂也定了心,苦笑作答,“元然虽然也是皇室中人,但因着以往并不出色,所以地位算不得高贵,不过是比之王府中的下人多了个主子的称谓罢了。”
这段话,元嫣然说的不尽详实,未寻跟司北玄却都没有追问其中缘由。
皇室,便是那么冷漠,你不出色,没有使用的价值,那么所为身份地位也就是一个空谈。
在那个环境里,地位与价值从来都是对等的。
“后来的一切,似乎是偶然,又似乎是早就设定好了的,我碰上主子,他说能给我翻身的机会,代价是要承受三年的苦楚,并且须得为他办事。”元嫣然继续叙述,忆起那段痛苦至极的时日,犹心有余悸,面现怆然。
“三年前,他是三年前找上你的?”
“是。”
“具体时日。”司北玄眯起了眼睑,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