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堂俱静。
玄袍男子双手负背,眸色清冷,淡淡的站在那里,银丝散发着莹月般的光泽,却降低了一室的气压。
空气变得逼仄,窒人,让人难于呼吸。
所有的人都在看着元吉,以及那位气势让人几乎不敢直视的男子。
“孽畜!还不快给我退下去!”北仓王手指元吉,已经气的面色铁青。
元吉闪了下虎目,顿了顿,再看了眼北仓王的表情,硬着头皮上前跪下,“皇上素来赏罚分明,将错对分的极清,既然元吉打定了主意要说,也信皇上不会行包庇徇私。”
未寻只觉得身边有两股气息同时冷了下来。
从两个男子的间隙中,往声音的方向来看了过去,正好对上元吉愤然的目光,心下一沉,不详的预感更重。
“说下去。”司北玄开口,波澜不起。
他发了话,北仓王纵然再是气急,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事件发展。他不知元吉竟然打了这种主意,半点声色未露,却在此时来了这么一出,倘若惹怒了文景帝,北仓必将被重创!
那个男人,做事从来不留情面,更遑论元吉此时想要针对的,是文景帝放在心尖尖上的君未寻!那无异于虎口撩须,找死!
“我与嫣然感情甚笃,她突然身死,作为兄长,我必然不甘让她去的不明不白。她回北仓不过几日,一直居于深宫伴在母后左右,期间也一直安好,可是就在昨日,与君小姐及皇上见过一面之后,晚上就于寝宫猝然命殒!元吉不敢在事实未查清楚之前冤枉任何人,但是,君小姐着实担了一份嫌疑!”
“与元然郡主见过一面便得担上嫌疑,照你这么说来,朕的嫌疑岂非更大?”淡淡的声线,甚至隐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蕴意,让人揣度不出男子的真情实绪,“当时朕也在场,若君未寻真有嫌疑,便是朕放任的结果,你可是这个意思?”
“元吉不敢!”
“不敢?”尾音微扬,司北玄勾了唇,“你的胆子大的很。那你倒是说说,假设君未寻有嫌疑,她的动机是什么?正好文武百官都在,也让大家都听听你的想法,再看看朕,可会包庇徇私。”
元吉双目一敛,在司北玄犀锐的目光下,迅速低了头,掩住眼底闪动的暗光,“皇上,元吉猜测,女子与女子之间的祸端,无非只有一种缘由,便是嫉妒。”
一旁安阳已经气得柳眉倒竖,咬着银牙就要上前,被未寻暗中拉住,朝她使了个眼色,示意淡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元吉这番明着是对她,暗里却是在针对皇上。污蔑,是皇家最惯用的招数。
身旁的男子身上气息虽然沉冷,面上却依旧的风清云淡,未染上一丝难色,她相信,他定然成足在胸。
再者,身旁还有哥哥在,他只要站在那里,遇上再大的事情,她都不会慌。
“嫉妒?君未寻嫉妒元然郡主?那你再说说,元然郡主有哪一点,值得君未寻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