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公主,我的赔偿呢?”
不识相的声音,在几人即将行出酒肆的时候急急传来。
安阳闭眼,深呼吸,若非对方是女子,若非不管她的事,她都想抽鞭子过去了。
手往腰间一掏,连同钱袋一同朝后面扔了过去,磨牙,“这里够你添置两倍的桌椅了,剩下的,算姑奶奶赏你的!”
“哎哟,公主果真是大方,那凤娘我就却之不恭啦,几位客观慢走!”
安阳冷哼了一声,与木槿扶着未寻大步离去。
还客观慢走,她当她这里是青楼还是红楼?
等到几人走远,凤娘又以整修店面为由,打发了外面围观的人群,早早关了店门。
门刚合上,一直笑得风情妩媚的脸便沉凝下来,将钱袋丢给小二,嘱他整理店铺,凤娘掀开帘子走近内院。
还是那条通道,通往同一个房间。
那里,也还站着灰衣人的身影,只是不在窗前,而是坐在了桌旁,一手紧握着右手虎口,若有所思。
在他旁边,地上,丢了一套夜行衣,纯黑的颜色。
“主子!”
“他们走了。”阴柔的声线,无波无澜。
“是,主子……你怎么样?”
“没什么,”灰衣人,元彦举起右手,反复看了眼,笑,“司北玄果真厉害,一道内劲就能震碎我手中的剑,若非即是脱手,怕是这只手也会如那剑一般。”
他们之间的交手只有一招,他一击得中立即闪退,可是知道现在,右手虎口处依旧痛得发麻,停不下来的发着抖。
“主子,属下实在不明白,明明文景帝已经对你展示了支持之意,你还要做出此番举动,若是被他知悉,怕是你这段时间的努力又会功亏一篑,这般得来不易的机会,你为何……为何……”凤娘咬唇,后面的话不知道如何出口。
“为何不肯珍惜?”元彦笑睨凤娘一眼,替她说出了她想要说的话。
凤娘惊了一下,垂头不语。
主子这次东山再起,实属不易,若非有文景帝当初宫门前的随口一提,本仓王估计连见都不会再见主子。
又若非有后来文景帝插手了真假太子一事,主子爷得不到这个机会,再回到朝中,重新与假元吉争锋。
若是主子能够循规蹈矩,稳扎稳打,那个帝位必然指日可待。
她确确实实想不透,他为何要做出这样大不违的举动,来给自己刚打好的根基,再埋一枚祸根。
“想不透的事情,便不需去想,我为主,你为仆,听命行事便是。”明明是冷硬无情的话,由男子的声线演绎出来,却让人生不起抵触和反感。
“是,属下明白了。”凤娘低声应答。
一为主,一为仆,她能做的也唯有如此。
听命行事。
“将外面处理干净,酒肆尽快开张,我还需要你替我收集情报,尤其是近段时日,半点讯息都不可错漏,及时上报。”
“是!”
凤娘顺从的退下。
这间酒肆,当初开在此处,为的也就是掩人耳目收集信息,为主子进行筹谋提供情报。
而接下来的几日,都城必然会再度掀开云涌。
都城,难得再平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