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至门口,脚步顿了下,未寻回头朝那个将身形隐到玄袍男子身后的青衫女子笑道,“清月,你陪爷在这里候着,我去迎了人进来,爷眼睛不便,不宜行走。”
清月几不可见的点头,未曾抬起。
“既是要迎人,快去吧,免得客人久等了,可不太好。”司北玄代为回了话,略作调侃。
“那我去啦!”未寻轻笑一声,身姿如蝶往外翩飞而去。
后方,司北玄布了浅淡笑意的眸底深处,是可不琢磨的沉黑。
迎人?那便去罢,只要不是“她”去迎就好,不然,他免得要心里不爽。人不爽的时候,不一定能掩饰得那么完美,不是?
“清月,我额角不太舒服,不知道是不是血块淤结的原因。”修长的指触上太阳穴处,司北玄眉头轻蹙。
本还低着头失神天外的青衫女子忙贴了过来,抬手在男子按压处轻轻的揉捏,眼睛不时注意男子的表情,以此观测力度轻重。
司北玄勾了唇角,享受女子指尖传递出的紧张与温柔,满意了。
一旁,与男女只有一臂之遥的袁剑,挑高了浓眉,将两人看了片刻后,默默扭头。
无他说话的余地,他也不惯做讨人嫌的角色,虽然名为邪医,这种男女****的事情他实做不来破坏。
看着门外早已消失的丽影,叹息埋于心底,事情怕是会被那个女子弄巧成拙,反变复杂。
门外,一行人侯在门口,安阳无聊的用银鞭抽打山庄巍峨的外墙,无视一旁门童的频频侧目。
“通报怎的要这么久,什么破庄子那么多的规矩,要我说直接冲进去得了,不定能发现什么未及遮掩的真相呢!”
凝着一脸不耐的女子,元彦轻叹,“别随便将人阴谋化,我们还有求于人,若那些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吃亏不是我们便是你四哥。”
安阳不服气的美目一瞪,“把我说的跟个莽汉似的,就你聪明?你聪明就不会在人家门前说这么一番话,被有心人听了去,同样记恨你。”
“……”
君未轻踱步,远离了两人少许,不急不躁的等着门童通传。
整日里尽在他耳边争吵一些毫无建设的话题,听的多了,恐他心性也俗了去,变得与他们一般的冲动。
他们是提早了来的,按照他的性子,这都算得上是冲动了。
只因抑制不住心底的那份想念,他与她之间离得那么近,一墙之隔,却连一面都无法得见。
不知她现下如何,被困在这一方天地之中,可也曾想过他们这些人,想过他?
“主子,你说小姐会不会出来接我们?这么久不见,也不知道她在里面过的好不好,音讯全无的,恁是让人焦心!”木槿一直引颈朝里观望,口中说的话,何尝不是他的心声。
“嗯,是让人心焦。”扯唇,君未轻若有似无的勾出一点笑意。
他其实,也就是个俗人。
修习的那些东西,此时完全排不上用场。
一行里最为安静的,只属苗敬和若初。
一个是惯了不在主子面前插话,一个是惯了不开口。
门里,淡雅的白影渐往门外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