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也不方便。你去找个酒店住下来,明晚,明晚锦年跟你睡。”
幼琳说完了,转身,把水杯拿去放好,再回来,迎上霍泽南失望的目光,他说,“我睡沙发,行吗?”
“我们在协议离婚。”幼琳提醒他。
“但并没有离婚。”
“如果你干脆一点,签了字,我们就算离婚了。”
“但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干脆。”
两个人你来我往,每一句话,都是那么滴水不漏,语气很好,无伤大雅,但是现在的他们,却已然变得疏离得多了。
霍泽南不想这个样子。
他就站在幼琳眼前,他只需要轻轻张开手臂把她搂进怀里,她挣扎都挣扎不了的。但他又不能那样做,如果幼琳不愿意和他亲近,强迫来的,又有何意义?
“你走吧。”
幼琳往门口偏了下头,示意他。
“我要是不走呢?”
他淡淡笑笑,双手插在了裤兜里。
幼琳看着他,眼中竟然有了敌意?
他再次确认。
是了,没有错,那就是敌意。
幼琳她不愿意他继续再在这里待下去,她要他离开。
但是啊,男人和女人之间,如果,个个都不是厚脸皮,谁又追得到谁呢?
霍泽南打算今晚就在这个地方跟她杠下去。
他不打算走了,不管是睡地板还是沙发,只要是住在她这里,都行。
“我没打算走。”他告诉幼琳。
站得近,他那么高的个子,幼琳看他得仰着头,“你不走我拿你没办法。”
他点头,“是。”
“但我会讨厌你。”
“你意思,我走了你就会喜欢我?”
“……”
幼琳觉得跟他说话会很累。
扶着额头,压低了声音问他,“你是来耍流mang的吗?”
“没那个打算。”
霍泽南转身,拿起幼琳刚刚喝过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仰着头喝水,漂亮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幼琳看得入了神一般。
哎,他那么帅,做过他的女人,意难平也是正常的啊。
幼琳在心里叹了口气,下一秒,又听他说,“但留这里过夜是肯定要的。”
幼琳有点懊恼,忍不住想要问他,“霍泽南,你是不是忘记了,我们正在协议离婚?”
“嗯,刚我也跟你说了,我们并没有离。”
“你到底要不要签字?”
“你认为呢?”
男人笑着走过来,双手扶着她的双臂,“幼琳,我结婚两次,又离婚两次,你觉得我这样的人还能找到好女人吗?”
“……”
幼琳眉毛都要竖起来了,有没有搞错,这种事情吃亏的难道不是我吗?!
她看见男人眼中的戏谑,心里有气,又懒得跟他发作。
明天是周日,幼琳在少年宫有舞蹈课,一大早就得去,现在她得睡了,睡眠不好会影响她教小朋友。
“你走吧。”
她算是低声下气了,有点苦苦哀求的意思。
但霍泽南并不理她,解了两颗衬衫纽扣,打算要去洗澡。
幼琳把他拦在浴室外面,两个人看着对方,眼中都是倔强,都不肯妥协。
幼琳是不可能让他睡这里的,但他,是不可能走的!
“怎么就能这么恨我?!”
霍泽南的手撑在她侧面的墙壁上,低了头,对上她莹润的一双大眼睛,“嗯?告诉我,我是十恶不赦了吗,宁愿带着小孩子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过日子,也不愿跟着我是不是?”
“是!”
“我就这么遭你嫌弃?那你当初跟我在一起做什么呢?”
“霍泽南,从我们认识第一天开始,就是你在招惹我!”
“对,是我招惹你,但我朝三暮四始乱终弃了吗?”
霍泽南咬紧了牙关,下一秒,伸手攫住了幼琳清瘦的下巴,他把她抵在墙上,“不管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都是你突然就说要离开我,突然就从我身边消失,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真的很想杀了你,在你坟前刻上霍泽南妻的字样,那你就在也跑不掉了!”
他力道很重,捏得幼琳很疼,幼琳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他,听他说这种残忍的话,生生憋着眼里的泪,不让它流出来。
幼琳狠狠推开霍泽南的手,唇边渗出一抹凄楚的笑,“要我干嘛?我都脏了呢,你不是早就知道了?我哪里配得上你呢?与其在一起两看生厌,不如早一点分开,这样对彼此都好。
霍泽南,别那么守旧,真的,我没有你依旧可以过得很好,想想看,那个时候啊,你不在,我不是一个人把孩子带得好好的吗?
别傻了,什么破镜重圆,根本不可能了,你一个三十好几的男人了,连这些道理都想不明白吗?我就是不干净了,全身上下都不干净了,我也不想再继续做你的女人,我现在很好,只求你别再来找我,行吗?!”
最后两个字,她是用吼的,但又不敢吼得太大声,怕吵到了孩子。
到底是控制不住流了泪。
她的坚韧,她的挣扎,她压抑在内心深处的不由自主,霍泽南全都看在眼里。
她怎么就那么傻,非要跟自己较劲!
这个时候,霍泽南想起两年前的自己,现在的幼琳,跟当时的他一模一样,自己把自己堵进了一个困境,没发出来。
“不要这个样子。”
霍泽南一双眼睛通红,他紧紧握住幼琳的双肩,他强忍着,没让自己哭出来,她哽咽着对幼琳说,“是我不好,是我自私,你可以不原谅我,可以恨我,但你不能离开我。”
幼琳傻傻的笑,笑着落泪,“那你告诉我,不原谅你,恨着你,我又该如何跟你生活在一起?”
“幼琳,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再听了?”
“我不再是你的谁啊。”
“但我认你啊,我霍泽南说过的那句话,我说你童幼琳是我明婚正娶的妻子,这话一辈子都不会变的啊。”
霍泽南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大手扣紧了她纤瘦的背脊,脸埋进了她的颈窝,他在哭,“我错了,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但是幼琳啊,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对我这么残忍。”
……
……
乔止非开着车在县城逛了好一阵,终于找到一家他觉得不错的酒店。
刚停好车,还没来得及下去,裤兜里手机就响了。
静文看着他拿起手机,他看了一眼,指着屏幕,“你哥。”
乔止非接电话的时候,静文到车外面去等他。
不到一分钟,乔止非也挂了电话下车来,“你哥被撵出来了,让我给他订间房。”
静文听了叹气,“幼琳也真是,那么狠心做什么?”
话音刚落,男人朝她贴过来,硬邦邦的身体贴着静文,静文抬头对上那对儿深黑的眼眸,一时间,大脑有点缺氧。
“你哥要是来了,我得开三个房。”
“为什么?”
“我怕啊。”
“……”
走到前台去订房间。888一间的豪华套房,已经是这座县城最高标准了。乔止非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总是要比街边一水的招待所强吧。
乔止非刷卡,拿身份证办理入住。
静文站了一阵,突然开口对前台工作人员说,“只要两间够了。”
乔止非轻飘飘的看她,“你确定。”
她笑着挽起他胳膊,点头,“嗯,非常确定。”
就算不发生什么,跟自己男朋友一起住,没有哪个人的哥哥会干预吧。
再说,她又不是十几岁的小女生了。
静文觉得自己应该勇敢一点才对,乔止非是个怂包,她不能比他怂啊。
二十分钟后,霍泽南驱车来了这间酒店。
他到前台办理入住,没去想静文跟止非是不是分开住的,也没那个心思去想,他现在烦着呢。
幼琳什么时候变成铁石心肠了?那么晚了,还叫他滚?!
但霍泽南这次来了,可没那么容易就走,就算要走,也得把事情说清楚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