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泽南点了下头,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眼中有着分明的豁达。
“怎么样,有没有问题?”
谌子慎递烟给他,他接住,垂眼拿着那根烟在手里掂了掂,然后摇头,“没有问题,有问题医生也不会让我出院。”
谌子慎给自己点烟,啪嗒一声合上打火机,“没问题就好。”
他把打火机递给霍泽南撄。
霍泽南摇摇头,“我等下再抽,喉咙有点干。”
“多喝水。偿”
谌子慎收起了打火机,抽着烟,一边转头去看小远。
十岁的小远,已经长成了小小男子汉该有的样子,他像他亲爸,样子像,身材都像,肩宽细腰大长腿,英俊帅气,以后可不知道要给她妈惹多少祸。
谌子慎收回目光,又看向霍泽南。
霍泽南话不多,也看得出他略显疲惫,谌子慎今天把孩子给他接过来,没想多待。
“恺悦在我那里工作。”
他对霍泽南说这话时,霍泽南抬眼看他,他笑了,很无奈的样子,“我也很意外,但她就是通过了人事部的考核,这个不经过我手,我不好插手。而且她很优秀,公司没有理由不要她。”
霍泽南沉默了一阵,点点头,“自己到外面打拼一番,不靠家里人,也是好事。”
“今天在公司碰到她,她才跟我说起,幼琳走后小远一直住在陆家,跟你不亲……”
谌子慎垂眸抽了最后两口烟,灭掉了烟头,“许多事情是我引起的,我没法补救,能做一些算一些。来的路上我和小远说好了,之后他会住在家里,会跟你一起等他妈妈回来。”
霍泽南看着眼前这男人,没有言语,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但他清楚现在他一点都不很谌子慎。
以前他知道自己很在乎幼琳,但是这件事之后,他发现不仅仅是在乎,幼琳就是他的命,他丢不了她。
在谌子慎说完那番话之后,霍泽南看了一眼篱笆边上那孩子,默不作声的走进了屋里去。
谌子慎没跟上他,径直走到了小远身边。
“小远,爸爸要走了,以后,你要听爸妈的话,知不知道?”
谌子慎在孩子跟前蹲下来,小远又长高了,他蹲下去,小远站着比他高。
小远眼睛红红的,“你要去哪里?”
“回美国一段时间,爸爸有公事要忙。”
“你是我爸爸,爸爸只有一个,他……”
“小远!”
谌子慎眼眶发热,他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双手按在孩子肩上,“不要说,什么都不要说,你要怪,只能怪我,懂吗?”
“爸爸……”
小远张开双臂抱了谌子慎,在他耳边呜咽出生,“我妈咪走了,都是因为他,要不是因为他欺负我妈咪,我妈咪怎么可能离开呢?”
霍泽南站在门后,门外的人说了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不知不觉间,眼睛一阵酸涩,他忍住了,一声不吭,转身,往里走。
谌子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的,在他走后,小远进了屋。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没有先开口说一句话。
小远的书包和行李都在客厅里,谌子慎接他回来的,他很听谌子慎的话,谌子慎让他留下不走,他绝对不会再走。
但霍泽南觉得自己如此悲哀,自己的孩子,不听自己的,偏偏要听一个外人的……也不是,谌子慎对小远来说,永远都不是外人吧。
而他,他才像外人。
茶几上有工艺火柴,霍泽南拿起来,点燃了谌子慎给他的那根烟。
他单手插袋走到了窗前,那孩子就站在一动不动的看他,看他寂寞冷清的背影。
过了很久,小远缓缓走到他身后。
“你去找过我妈咪吗?”他问霍泽南。
“嗯,找了。”
他依旧是那个姿势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半晌,小远又问,“我妈咪,是不是不愿意跟你回来?她不会原谅你吗?”
“好像是这样。”
“如果她不回来,我不会认你的。”
“我知道。”
“是你把她弄丢了,我会怪你一辈子。”
终于,霍泽南转过身来。
灯光下,小远能将他那张清瘦而英俊的脸看得清清楚楚,谌子慎爸爸说得对啊,我和他,竟然长得这么像!
小远低了低头,错开了他的视线,“妈咪带着美眉,一个人,一定会很辛苦。”
“小远,如果爸爸死了,你会想念我吗?”
“……”
他突然说这个,措手不及的,让小远有点愣住,“神经,你好好的怎么会死!”
他笑了,点点头,又抽了口烟,“是啊,我怎么可能死。”
“别吓人了。”
小远说完,转身拿起书包和行李就要上楼。
眼睛扫过客厅里的水族箱,小远想起了他的金鱼,于是又放下书包和行李,过去瞧一瞧。
他不在的时候,钟点工都把小鱼养得很好,这让小远很放心。
站在水族箱前,小远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看着霍泽南,“你要是把我妈咪带回家,以后,我经常陪你晨跑,怎样?”
霍泽南隔着白色烟雾看不远处的儿子,那孩子认真的表情是那样严肃,但令他欢喜,心生温暖。
他点点头,“好啊。”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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