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跟我嫂子没关系了,我是我,他们是他们,如果就因为这些关系导致你不能接受我,这对我来说并不公平,除非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谌子慎不说话,严肃刻板的表情,看着恺悦。
恺悦蹲着,他坐着,过了好久好久,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恺悦蹲得有些累了,他还是没反应,腿很酸,想起来,双手却一直放在他的膝盖上,这样近距离的和他待在一起,恺悦连自己腿酸了都没站起来。
谌子慎伸手,将她扶起来。
“坐下。”他说。
恺悦听话的,再一次坐在他旁边。
谌子慎年近不惑,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一个小姑娘面前丧失所有自持,眼下他内心又不安,有迷惑,他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样一种感觉。
三年前他在恺悦面前说过狠话,让她远离他,她不仅没有远离,反而处心积虑来到他身边。
这孩子只是外表安分罢了,在自己喜欢的男人面前,她是那么的放肆,可他不得不否认,自己并不反感她这样子的放肆。
如果说只是身边空窗太久而需要一个女人的慰藉,这个女人永远没可能是恺悦,身边形形色色的女人多了去了,妩媚的,性感的,亦或是稳重的,温柔的,都有,但没有哪一个人能像这孩子这样,总能让他焦虑。
“你跟我在一起,要承受的,可能是你前所未有接触过的尴尬,禁.忌,你跟我在一起,有可能,有些人是很长时间都不可能同框见面的,你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握住了恺悦的手。
这样的握住她的手代表了什么,恺悦深深的明白。
此时此刻,恺悦内心激越,连心口都在颤。
谌子慎这样子的表情,认真,却纠结,严厉,却宠溺,她终于,能清清楚楚的从他深沉的黑眸里看见自己的影子。
恺悦有点想哭。
“我不在乎那些啊。”
一眨眼,泪花就从眼眶里涌出来,恺悦带着哭腔,张开双臂抱住那个男人,在他耳边呜咽,“我要是在乎,我就不可能那么执着的要和你在一起,三年前我就喜欢你,我不敢说,却被你识穿,你那么狠的说我,说的那么难听,我难过得快要死了都没想过要放弃。
我喜欢过的人不多,你是唯一一个把我弄哭的人,三年前我会因为你而哭,三年后的现在我还是会因为你而哭,谌子慎,我只是想爱你,我没有其他要求,只想你身边从此有一个我能陪伴你,如果你也喜欢我,这样,不好吗?”
谌子慎闭上了眼睛,抬手,扣住恺悦的后脑勺,“你这孩子,让人又恼又恨,却偏偏让人舍不得狠狠骂你。”
“那是因为你疼我啊。”
“是这样的。”
“所以你上楼来,不是要跟我讲道理,而是要打算接受我了?”
“我有这样说?”
谌子慎拉开了她,看着她惊慌失措的双眸,双手扶着她双肩,淡淡的笑意在唇角溢开,“我觉得你还是最好跟我保持距离。”
“为什么?”恺悦一脸的纠结。
“你内.衣的款式我不是很喜欢。”
“……”
恺悦脸上一热。
男人拿起杯子最后喝了口咖啡,起身,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恺悦跟着他到了门口,双手抱住他的胳膊,“你跟我开玩笑的哦?”
关于内.衣的款式……
男人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开什么玩笑?”
“不就是,那个……”
恺悦的脸还在红,他却在笑,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马上季度考核了,好好表现,表现得好有赏。”
恺悦眼里闪着光,睁大了眼睛仰头瞅着他,“有什么赏?我要是表现得好,你是不是要给我一个大惊喜?比如让我怀个孕什么的?”
“……”
这孩子啊,跟男人说这个都不知道害臊的么。
谌子慎心里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恺悦跟他跟到了电梯,陪他一起等电梯。
小手塞进他的大手里面去,感觉到他没有一丁点的排斥,便笑眯眯的,把那只大手抓牢了。
真是温暖呢。
大叔的手,手心里长满了尖子,可是摸起来一点不影响手感。
恺悦拉着谌子慎,站在那里才不到一分钟,电梯就上来了。
“舍不得你走。”
死孩子开始撒娇了,和他面对面站着,脑袋顶着他结实坚固的胸膛,“不要走了好不好,好不好嘛?”
“留这里等你怀孕么?”
谌子慎拉开了她,一张脸又变得严肃深沉起来,恺悦在心里白了白眼,这个大叔真的是一点都不解风情,太烦人了。
“可是季度考核还有差不多两个月,你不觉得我等得有点久?”
谌子慎进电梯了,恺悦夹在电梯门中间,在跟他讲条件。
男人根本不想理她,蹙眉等她,颔了颔首示意她出去。
“你亲我一下?”恺悦指着自己的脸。
“我很想揍你一下!”
谌子慎直接把她拎出去了,警告的眼神盯着她不准她再进来。
恺悦站在外面,撅着嘴朝他挥了挥手。
电梯门合上。
里面的男人再也绷不住,唇边那抹笑意终于毫不掩饰的漾开来。
谌子慎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可以谈一场恋爱了。
………………
………………
十月的最后一个周日,幼琳陪霍泽南去医院复查。
霍泽南恢复得很好,已经没有任何问题了,顾医生说,下个星期可以不用再来了。
临走的时候,霍泽南果然要找顾医生说事。
幼琳真怕他把那天在床上的时候拿到顾医生面前说,赶紧拉着他往外走。
快走到停车的地方,霍泽南拿出车钥匙,车灯闪了两下,他要笑不笑的对幼琳说,“走这么快干什么,你不是谨遵医嘱么,我问问老顾怎么了,他金口不开你哪里肯跟我过夫妻生活?”
幼琳脸上一团火热,低着头走自己的路,皱起眉压根不想跟他说话。
上了车,幼琳系安全带,男人从那头上了车,突然就凑过来,“老公的话你就从来不听,医生的话就是圣旨,你大逆不道。”
“你流.氓!”幼琳把他的脸推开。
他的脸被幼琳推得偏了过去,立马又转回来,“事实上我猜到了,你是觉得现在家里人多,有时候我们俩睡觉的时候外面都还有人走来走去,你怕弄出动静给人听见了是不是?”
以前住在姥姥家老宅子,容婶自己单独住一栋,他们夫妻和孩子住一栋,小远的房间又离他们俩很远,所以晚上要做什么就很方便。
现在搬回军区大院来住了,那房子肯定要小得多,再加上郑荟如和霍舒城两个老的睡眠不好,一个晚上要起来好几次,幼琳有时候夜里还听见外面有脚步声,她简直不能想象她和霍泽南在那样的时候外面有人走来走去是个什么情况。
“我家房子还是很隔音的。”霍泽南说。
幼琳一张脸红了又红,憋了半天终于说了一句,“你别老提这件事行不行?”
“我爸年纪大了,晚上睡不着很正常,等你我到了这个岁数,估计也差不多。”
“那他们走来走去你能……能那样吗?”
“我不受影响啊。”
霍泽南瞥了她一眼,坐好,打方向盘,将车子驶离了医院。
一路上,关于家里人多这个话题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最后,霍泽南总结,“我们还是需要有一个自己独立的空间。”
平时跟老人一起生活,偶尔两个人出去过个二人世界,这样想来也是很不错的。
霍泽南在外面也有几处房产,是自己公司的楼盘,觉得好就留了几套下来,如今看来倒是有用处了。
从医院离开在外面吃了个饭,霍泽南带幼琳去看房子。
看了几处,分别在不同的地方,一个下午就把时间耗在这件事情上了。
幼琳看上了一幢临江的房子,二十六楼,有露天花园,楼下环境也很好,小区有电影院,也有书店等生活配套,幼琳觉得偶尔过来度个周末也是不错的。
房子是精装房,叫人过来打扫一下便可以住了。
霍泽南打了个电话给秘书交代了一下,这个事情就算是办成了。
开车回去时已经是下午四点三十了,幼琳没睡午觉,回家路上就已经睡着了。
霍泽南看她困极的模样,眼里一片温柔。
他把外套盖在了她身上。
晚上饭后,幼琳带孩子们在花园里玩耍,霍泽南则在楼上书房忙公事。
霍泽南回来之后,父亲的书房几乎都被他占用了。
霍舒城自觉老了,以前书房作为他自己一方天地,现在却发现,那一方天地自己也已经没了多大用途。
霍舒城在卧室窗前站着,看着楼下的幼琳和孩子们,唇角泛着淡淡笑意。
人到晚年,就是喜欢家里热闹,儿孙满堂,多子多福。
幼琳为他们霍家生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那么乖巧,这是他们霍家的福气。
房门自外面被人推开,霍舒城转头一看,是妻子。
郑荟如端着药进来,笑盈盈的走到他身边,“趁热喝。”
霍舒城身上的病不少,一会儿这个病犯了,一会儿那个病又犯了,很是折腾。
看着他乖乖的喝下这一碗中药,郑荟如拿纸给他擦了擦嘴,对他说,“七点钟我去跟姐妹打麻将,你陪不陪我去?”
老男人一皱眉,“我去干什么?”
“就在这小区里面,你跟我一起走动走动不行吗?”
“……”
“人家都说你一点不随和,你就不能偶尔随和一点?”
“……,那行吧。”
“说定了啊,我先下楼去,你快点下来。”
郑荟如说完就笑着走了。
老男人望着她的背影,心想这些个娘们技术不行还非要喜欢打个麻将,今晚看老子的,老子赢它个片甲不留。
……?……
…………
晚上七点二十,天色彻底暗下来。
霍舒城同郑荟如去了小区里的廖首长家里,廖夫人约了牌局,去的都是跟她关系好的首长夫人。
个别脾气好的首长也有陪自己夫人来,今晚霍首长也大驾光临,但他不是陪夫人来的,他是自己要上场。
据说那天晚上霍首长一个赢三个,弄得霍夫人很尴尬,觉得下次还是不要让他老人家跟着来了……
就在霍首长两口子去了廖首长家打牌,并且容婶带着孩子们去跟小区里的孩子搞外交的时候,某个房间里,霍首长的儿子终于能跟他女人温存一番。
幼琳在浴室洗澡,霍泽南在书房处理公务。
整所房子里,今晚异常安静。
霍泽南从书房出来,到楼梯口瞧了瞧,发现家里空无一人,很是诧异。
他往卧室走,一边解开胸前两口衬衫纽扣,打算回房洗澡休息了。
走廊上只有他的脚步声。
推开房门,能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
他关上门,往屋里走,叫了一声幼琳。
幼琳在里面答应他,他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孩子们呢,我爸他们好像也不在?”
“容婶带孩子出去玩了,你爸跟我妈打牌去了。”
“……”
霍泽南感到好笑,他爸那个职业麻神,跟去打牌是打算把人家那几位首长夫人打趴下就起不来么!
“你开开门,我也进来洗澡。”
霍泽南单手插着裤袋,另一只手在磨砂玻璃门上敲了敲。
他不知道幼琳洗个澡锁门干什么,这是自己房间,要进来也是自己男人进来,她在防什么?
真讨厌。
“我马上就洗好了。”幼琳没给他开门。
他:“……”
站在浴室门口来回的走,不时又回个头,“你开个门要死么?”
“我马上就好。”
“我跟你一起洗不行么?”
“不行。”
十分钟后,幼琳穿着睡衣出来。
很保守的那种居家衣裤,穿得规规矩矩的,让任何人的眼睛都占不到便宜那种。
霍泽南不知道自己该庆幸还是难过,幼琳她几乎都不穿性.感睡衣的。
幼琳站在他面前,两个看着对方。
波光流转间,幼琳分明看见他眼里狠劲儿,似是在对她说:一会儿饶不了你。
幼琳红扑扑一张脸,从他面前走过了。
哪知道刚从他身侧经过就被他一把捏住胳膊,幼琳回了下头,男人也回了下头,再一次四目相对。
“你快去洗澡啊。”幼琳说。
“突然不想洗了。”
“……”
幼琳觉得这个男人越老越不正经,以前,十几年前刚认识他那阵子,在地铁上相互碰到对方的身体他还要红个脸,现在么,随随便便就能耍得一手流.氓。
“你想怎么样?”
幼琳索性凑上去,双手搂住他的腰,仰着脸看他。
紧窄的男性腰身,隔着衬衫料子触摸到他结实的肌肉,幼琳的感官上,被一股子浓浓的男性荷尔蒙充斥着,有些晕眩。
男人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笑道,“你说我想怎么样?”
今晚时机对了,气氛也对了,这是霍泽南出院以来感觉最好的一次。
下一秒,他低头吻住了幼琳的唇。
他吻她,她闭上眼睛,深情的回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