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众人顿时愈发惊慌,惶然失措之时,却听刘瑾暴喝道:“都别吵吵了!”
此刻刘瑾眼神怨毒,平素堆满了笑容的脸上布满了狰狞,腮帮略显松垮的软肉不时狠狠抽搐几下,模样分外可怖。
“内外廷皆不容我们,我等生机已绝,但咱们一没乱政二没祸乱后宫,平日不过陪着陛下斗犬熬鹰,他们却给咱们扣什么奸佞的帽子,好不容易熬到今日,杂家不甘心!不甘心!”
众人哭着问道:“刘公公可有办法?”
“去求陛下!不管陛下能不能救咱们,眼下陛下已是咱们唯一的救命稻草了,只要咱们时刻不离陛下身边,杂家就不信勇士营敢在陛下面前朝咱们动刀兵!”
众人如梦初醒,急忙点头。
主意打定,刘瑾领着七人推开了殿门,刚迈出腿,却见身前一名眼生的宦官拦住了他们,宦官皮笑肉不笑道:“诸位公公欲往何处去?”
“混帐!杂家乃陛下身边近侍,你是什么东西,敢拦杂家的路!”刘瑾大怒道。
宦官冷笑道:“不过近侍而已,以为在宫里便算人物了?像你们这样的近侍,王公公一伸手随便可以捏死几百个。”
刘瑾恍然,不由愈发惊怒:“你是王岳的眼线?杂家做错了什么,王岳竟如此不能容我?”
宦官冷笑道:“你错便错在,不该是陛下的近侍!”
刘瑾全懂了。
眼中闪出了一道阴寒逼人的凶光,刘瑾忽然伸出手,将那名宦官用力拉进了殿中,然后反手关上殿门。
宦官大惊失色:“刘瑾,我乃王公公心腹,你敢对我动手,今后这皇宫还有你的立足之处吗?”
刘瑾脸上布满了浓郁的杀机,森然道:“横竖今晚咱们都活不成了,先拖个垫背的陪咱们一起上路吧,诸位,你们还等什么?能杀一个算一个吧!”
张永咬了咬牙,猛地上前一步,一只砂钵大的拳头狠狠朝宦官脸上揍去,宦官一声惨叫,谷大用,马永成等人也不客气了,纷纷扬着秀气的小拳头狠命地揍下去。
宦官的惨叫声越来越弱,却听得刘瑾大喝一声:“都闪开!”
众人让出一条道,刘瑾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柄精致的小匕首,眼中凶光一闪,匕首毫不留情地朝宦官胸口一扎。
宦官惊痛地睁大了双眼,张嘴想叫,却被满脸狠厉的刘瑾狞笑着捂住了嘴。
“杂家活不成,你也别想活,外面那些王岳的狗腿子都别想活,大家一块儿上道吧。”
众人皆目瞪口呆看着刘瑾,此刻的刘瑾残忍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的疯狂,七人感到非常陌生。
直到宦官咽了气,刘瑾这才拔出匕首,喘息着狠狠朝宦官的尸首吐了口口水。
殿门毫无征兆地突然打开,八人悚然一惊,扭头望去,却见一道修长的身影站在门口,身后跟着数十名穿着锦袍的校尉。
“什么人?”刘瑾握紧了匕首颤声叫道。
身影长长叹息:“都说内廷刘瑾是个狠角色,今日总算见识了,实可谓静如变态,动如疯狗,不得不佩服。”
刘瑾惊疑不定,凝目瞧了半晌,忽然如夜枭般桀桀怪笑起来,笑声越来越大,忍了许久的眼泪也终于潸潸落下,又哭又笑像个疯子。
“秦堪,秦堪!哈哈,你终于来了,咱们有救了,有救了!哈哈……”
秦堪喃喃叹道:“好心来救你的命,你却一副得了性病找到电线杆小广告的口气,我真的觉得来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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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殿外王岳的眼线已被丁顺领着校尉无声地除掉了。
今晚丁顺在秦堪的授意下不但在皇宫里放了火,还在皇宫里杀了人,丁顺却丝毫不见害怕,神情反而越来越兴奋。
千年前楚霸王怒烧阿房宫大抵也是这般感觉了,很充实。
殿外掣肘已除,刘瑾等八人纷纷冲进乾清宫正殿,殿内朱厚照正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呵欠,少年人嗜睡,钟鼓司那般急促的钟声敲了盏茶时分才把他吵醒,
还没开口唤人,却见刘瑾等八人连滚带爬扑到他的榻边跪下,嘶声哭喊道:“陛下救救老奴吧,内廷外廷勾结,王岳私自调勇士营入宫,欲除我等,老奴忠心侍侯陛下近十载,罪从何来?求陛下救命!”
一片磕头如捣蒜声里,朱厚照怔忪半晌,脸色渐渐变得煞白。
“你说……王岳私自调兵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