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她都死了!这六界安危又算什么?噷儿恨不得六界为她陪葬,你却还拿六界安慰来逼他毁了千落的尸体,他除了这尸体,什么都没了,老太后,你的想法适可而止!”
“六界安危比起我的孙女不值一提,可六界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她一旦执念兴起灾难,那么她必被人对付,生前,她死的遍体鳞伤,全身都是血淋淋的,我宁愿毁了她,也不愿她再被人对付了。”
“不会的,不会的!不会再有人可以动她。”
神后摇头,她说不会的……
因为,她相信,再有人动千落,噷儿会带走这浩瀚宇宙的时间,让一切荒芜在无声中。
对于别人来说,时间是看不到改不了的东西,可对于非噷来说,时间是他可以随意调动,改变,带走的东西。
但唯一他改变不了的是轩辕千落的时间……
因为这才是轩辕千落轮回的第一世,他想让她活在某一世里,都无法办到。
……
言宫中,布置的一片喜庆,到处都是火红色。
门上张贴着喜字,寝宫中连带纱帐珠帘都换成了红色,梳妆台前摆放着的是轩辕千落没带上去的凤冠以及另外一支千阳。
桌上放着早生贵子的瓜果,以及轩辕千落喜欢的花瓣,还有一壶合卺酒,酒杯两只。
可能,除了非噷之外,还无另外的人知道,轩辕千落死之前腹中已经有孩子了。
若此事让神皇神后知道,又该是一个打击了。
但他们迟早也会知道的……该来的,一切都瞒不过!
非噷与轩辕千落出现在寝宫的门前,他在轩辕千落耳畔说,“千落,我们到喜房前了,方才老太后那些话你别放在心上,夫君不会舍得动你,谁若再敢欺负你半分,我则不会再放过谁,没人再敢笑话我们了!”
他说,没人再敢笑话我们了……
已然自己悲到极致的人,哪看得见别人的嘲笑,哪还需别人再给痛楚?
离子时越发的近了,轩辕千落给非噷的血祭也该结束了,她的血尽了,绕在他们身侧的橙色荧光在渐渐的淡化了下去。
非噷不安的抱紧她,总觉得荧光消失了,他与千落便离的更远了。
故此,非噷选择了今夜子时,橙色荧光消失前的那一刻,去陪轩辕千落,这样,他们就不会再隔远距离了。
非噷伸手从一旁的锦盒中拿出一支镯子,他轻轻的为轩辕千落带上。
镯子在轩辕千落纤细白皙的皓腕上看起来很是养眼,“心肝,你看,这镯子带在你手上多好看。”
这是公子专程让人为她打造的,是为了保护她邪魔不侵,因为公子知道,他的这心肝喜欢闯祸,他担心自己一不小心看丢了人,这样也就不担心她被欺负了。
忽然,非噷靠近轩辕千落的脸,都快要吻到她了,他却停止了靠近,他问她,“心肝,你说是这镯子好看,还是你好看?”
轩辕千落的身子坐着,可坐不稳,他这样一碰,她便不稳的倒了下去,直直的趴在了他的怀中……
非噷抬手,接住她,将她像个孩子似的抱在怀中,拍了拍她的背脊,就好像在安抚撒娇的姑娘,“心肝,你又撒娇了,夫君逗你的,当然是你好看,一个镯子哪比得过你,嗯?”
她一点都不重,如今失去了精气,元神,血液,在他怀中只有一具干尸的重量了。
非噷就这样拍着她的背脊,似乎还在当轩辕千落在生他的气那般的继续哄着,其实轩辕千落睁着的那双翦瞳中,连他的身影都无法印出了。
彻底的是个失去了一切灵气的死物!
可她却幸运的活在了非噷的心中,她任何时候,遇到任何事,非噷都能想象出她的反应是何样的。
她死了,他在替她活着,但很快他便会陪她一起沉默。
一炷香时辰后……
轩辕千落的小手从他肩头滑下,非噷侧脸,用自己的脸贴着她的,“不生气了?那夫君带你看一样东西。”
说着,他将她的小手拿着放在脖颈后,横抱着她走到床榻边上,这床很大,红色纱帐自动掀开。
随着纱帐而起的风扬起了轩辕千落的几缕青丝,也翻飞了她的裙摆,非噷在她耳畔喟叹,心肝,你好美……
他的心肝依旧那么安静,而纱帐掀开了,床榻上出现的不是红色的锦被,而是一具很大的冰棺,是非噷用时间所铸之物。
这可以让他与轩辕千落永恒在躺在冰棺的那一刻里,再无生死,再无毁灭,再无痛苦,再无来生……
“心肝,夫君知道你害怕冷,可这一次夫君会一直陪着你,抱着你,不会太冷,也不会放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