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舒乐在心里叹了口气,周绥来了,这舞蹈怕是要看不成了。
他站起来行了个武官礼。
周绥半天都没让舒乐起来。
舒乐弓着腰站了好半天,才听周绥冷哼了一声,走到他刚刚坐的位置坐下:“起来吧,舒将军倒是好兴致。”
舒乐这才直起腰,在心里把作妖的小皇帝骂了一百遍,笑呵呵的迎上去:“陛下这么晚怎么还有空过来?”
周绥面色阴冷:“怎么?许你这么晚寻欢作乐,不许朕也来瞧瞧?”
舒乐:“……”
这口气,啧。
幸好舒乐脸皮一向厚的惊人,加上面具之后更厚,佯装不知的腆着脸凑近周绥身边,软着声音道:“好陛下,这两位姑娘就是前日救回的那二人,哪里算得上寻欢作乐呀?”
周绥冷笑:“那你这么晚了,与她们在帐中作何?”
舒乐道:“她们姐妹二人也是可怜,无父无母又背井离乡,说要献舞一曲,感谢救命之恩。”
周绥笑得更阴了:“有趣,就单独谢你一人?”
舒乐冤枉,想打醒周绥让他看看帐中其他的士兵,何谈单独二字。
但既然周绥这话说了,舒乐赶忙转过身朝二人严厉道:“那日救你二人之时陛下也在,还不快来谢过陛下!”
姜乐和姜夕颤颤抖抖,还没过来,周绥就一扬手:“罢了,朕没兴趣欣赏你们拙劣的歌舞!”
说罢又叫来福全,指着二人道:“既然她们身子无碍,便不必留在军中。正巧川南城中百姓四散流离,便给她们些银钱干粮,让她们离开营地。”
福全上前一步:“奴才接旨。”
接着挥着手中的拂子走到姜乐与姜夕面前,声音尖利道,“二人姑娘,与奴家请吧。”
姐妹二人当即跪了下来,哀求周绥道:“陛下!陛下!将军是民女姐妹的救命恩人,民女什么都不求,只愿留在将军身边照顾——”
周绥弯了下嘴角道:“想留下来照顾他?”
二人以为有戏,带着哭腔道:“是,民女不求名分地位……”
周绥却陡然一拍桌案,发出一声沉闷的钝响声。
然后他沉下声音,“扰乱将心,动乱军营,给朕拉出去!谁敢留她二人,一律死罪!”
莫名其妙就被迫动心的将军舒乐:“……”
我不是,我没有。
陛下!
唉,他的小姐姐。
舒乐试图垂死挣扎,又觉得小皇帝最近的性情越发奇怪,酝酿了一下措辞才道:“陛下……臣觉得不必如此严苛……”
周绥扬起眉角,似笑非笑道:“舒将军是想违逆朕?还是舍不得那姐妹二人。”
当然是舍不得那姐妹二人了!
舒乐不敢这么说,只能一副苦口婆心的表情道:“陛下……您初登基,又是第一次御驾亲征,威名很重要……不必为了这二人……”
周绥打断了他:“过来。”
舒乐愣了一下,姜乐和姜夕都已经被拉了出去,账内其他人也不知何时都退了下去。
一时间帐中只剩了他与周绥二人。
舒乐纠结了下,走过去站在了周绥面前:“陛下?”
周绥道:“跪下。”
舒乐:“……”
几天不见,小皇帝真是越来越蛇精了。
舒乐撇撇嘴跪下了。
周绥坐在正位上的姿势十分闲适,双腿微微敞开。
而舒乐这样一跪,嘴的位置刚好和周绥的小腹齐平。
舒乐:“……”
按道理剧本里的舒乐是个不折不扣的直男,但他自己是在是比蚊香还弯,这个姿势实在是,非常别扭。
面对面前秀色可餐的周绥,舒乐担心再看下去自己都要起反应了。
为了使自己显得不像是个色魔,舒乐只能低下了头。
周绥却不同意,开口道:“抬起头。”
舒乐:妈的,抬起头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太阳你信不信啊?
舒乐偏不抬头。
周绥低低笑了一声,伸出手,亲自扶着舒乐的下巴,将他的头抬了起来。
二人目光相对。
静谧的营帐中,周绥突然想起一句话。
——灯下看美人。
虽然舒乐是个男人,还是个带着面具从来不摘的男人。
但那双望过来的眼睛,红润的唇。
甚至还有钳着他下巴时细腻的感觉。
周绥的心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焦躁,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舒乐道:“喜欢那对姐妹?”
扬着头的舒乐总算不用对着刚刚那个尴尬的位置,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便听到周绥的问话。
舒乐抬抬眼皮,下巴被周绥掐得死紧,此时微微泛出些疼意。
下手真狠!不但给乐乐下毒,还掐他!
舒乐决定不要周绥的象拔蚌了。
反正天下蚌类何其多,何必单恋这一只!
于是舒乐十分豁达的道:“不喜欢。”
周绥面上似乎有些满意,又道:“舒将军多久没碰过女人了?”
从来没碰过!
舒乐磨着牙:“陛下怎么有兴趣过问臣的私事了?”
周绥面上泛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来:“朕很好奇,将军便满足朕吧。”
舒乐:“……”
舒乐忍住想要怒而暴起的冲动:“不记得了。”
周绥又笑了笑:“哦?朕怎么记得,出征前一日,舒将军还去了照月楼夜宿一宿。”
舒乐:“……”
舒乐咬紧了牙,不想搭理这小皇帝的明知故问。
但周绥在把那姐妹二人赶走之后心情很明显好多了。
他甚至安抚的摸了摸舒乐的下巴,就像是给猫咪顺毛那样:“好吧,舒将军不想说,朕便不问了。”
舒乐赶忙借坡下驴,从周绥手中挣了出来:“谢陛下恩典。”
周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了舒乐一眼:“大敌当前,舒小将军切莫大意,别再惹朕生气。”
舒乐恨不得小皇帝气死算了,却只能应声道:“臣知晓。”
周绥走了两步站定,又转过身,笑了一下:“舒乐,乖一点,等回了京,你想要的——朕自然会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