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才更担心,”华裳放下信,又有种不好的预感,“能让母亲求医的,肯定是她在乎的人,难道是舅舅他们?”
据她所知,豫亲王得有六、七十岁了,身体保不准会有不好,舅母她是见过的,能说的很,没有什么事,难道是舅舅或者表哥表妹们有什么事?
“那小姐赶快去一趟寺里?”
“对,立刻接了,天一黑我们就动身。”
“是!”
嗖,东丹天啸现身,“又要去哪?”
华裳淡淡道,“与你无关。”
东丹天啸无奈地笑了,“还在生我的气?”
游湖那天他真心只是开个玩笑,一时没掌控好力道,玩笑有点过了,但没恶意好吗,用得着跟他记仇到现在?
“没那功夫,王爷多心了。”华裳确实没有生气,也不在意。
可越是这样,东丹天啸心里越是发毛,“你还在生气,说吧,要怎么样你才消气?”
华裳干脆不说话了,现在她满脑子都是母亲的事,没空想其他。
她不说话,东丹天啸就不走,一直坐着。
鹦鹉的声音传进来,“大小姐,奴婢有事禀报。”
华裳看一眼东丹天啸,“你还不走?”
“你说怎么才肯消气。”东丹天啸凑近她。
华裳淡淡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东丹天啸一愣,“不是因为我害你落水吗?”
华裳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你看,你根本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还说什么让我消气?你要真在意我的感受,那就回去想,什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跟我说。如果你觉得是我无理取闹,无所谓,那就当我没说,你老请。”
东丹天啸认真地听着,不时点头,仿佛在聆听教诲。
等华裳说完了,他一脸诚恳,“我只有一点不明白。”
“说。”
“我哪里老?”
“……”
“小姐,奴婢有事禀报。”鹦鹉在外嘀咕,事情很要紧,小姐怎么没声儿?
华裳无力地摆摆手,“你风华正茂,快点走。”
“我一定会想明白的,等我。”东丹天啸深情地冲她飞吻一个,嗖,不见了人影。
华裳打个冷颤,干脆不理他,“进来。”
鹦鹉推门进来,递上一张纸,“大小姐,这是朱鹮让奴婢转交大小姐的。”
华裳接过来看了看,清冷一笑,“三妹这是未雨绸缪。”
居然是一张打胎药的方子,也不知道三妹从哪里弄来的。
流云笑的不行,“三小姐是被小姐的话给吓着了,从今儿起就预备着了。”
鹦鹉茫然看着她们:笑什么?
她不懂药理,不过看这药方上,有一味红花,好像是活血的吧?
华裳挥了挥手,“让朱鹮看好三妹,随时来报。”
“是,大小姐。”鹦鹉不敢多问,退了出去。
天黑之后,将军府落了锁,华裳打扮成鬼医模样,在流云相陪下,去了清心寺。
怕被母亲认出来,华裳特意用药物改变了自己身上的气味,并易了容,改变了声音,再穿了一双内增高的鞋子,束好胸,打扮成男人模样。
这副样子就算是最亲近的人,只要不亲密接触,是断断认不出的。
“郡主,鬼医到了。”辛嬷嬷方才一见华裳,忍不住被她的冰冷气息骇了一下,大热天的,手直发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