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合十一礼,欢欣道:“弟子明白了!”
顿了顿,船主脸色一震,不可置信道:“禅师,难道这就是禅宗达摩祖师的传法神通——心心相印?”
石之轩脸上适时露出一丝疲惫之色,缓缓点头,心里可是笑开了:本圣僧可早有先见之明,根据移魂摄心之术,创出这激发禅心意境的精神妙法,足可解决任何信徒的‘疑难杂症’……
船主合十礼拜,感激道:“多谢禅师,弟子感激不尽!”
“善哉,善哉……贫僧自当替佛祖挽救迷途的羔羊!”石之轩一脸神圣,缓缓伸出手去,掌心蓄足清静真气及精神异力,抚摸在船主的头顶,再施妙法。
船主只觉头顶百会穴透入一股若有若无,稍稍温热的感觉,若仅止于此,他身为陇西李家的嫡系,对于上乘玄功并不陌生,还不觉惊奇。
可紧接着,他竟渐渐感觉自己时时被混乱及迷茫充塞的心田,似被一只柔和无比的无形大手轻轻一捞,一撸……
同一时刻,天籁般的梵语佛音从石之轩口中传出。
明明船主从未学过梵语,可此时却神奇 的听懂了梵语中的微妙含意,“正法眼藏,涅槃妙心,实相无相,微妙法门,心心相印,见性成佛……”
霎时间,他浑身都清灵起来,心神从所未有的清明如洗,一尘不染,念念如珠。
然而随着石之轩的手掌离开头顶,梵音停止,船主心头那只若有若无的柔和的无形大手亦瞬间消逝,他立时生出一种难言的失落,似乎从母亲最温暖的怀抱里摔了出来,茫然不知所措。
船主一脸期盼的望着石之轩,眼神迷离的呢喃道:“禅师……?”
石之轩自从将三世所学所知的幻术融会贯通以来,自忖非同一般,可还从未在旁人身上尽情施展过,此时牛刀小试,固然收获喜人,却也被船主这种神情给恶心到了。
立马口含真气,发狮子吼给他一个当头棒喝,“阿弥陀佛……痴儿,还不醒来!”
船主浑身一哆嗦,心神剧震,霎时清醒过来,却又不由自主的扑通一声跪下,向着石之轩叩拜道:“多谢禅师为弟子摩顶洗礼,弟子愿意皈依沙门,还请禅师收弟子为徒!”
岳山看得目瞪口呆,欲言无声。
亲随听闻主子要出家为僧,不由大惊失色,呼的站起来就要开口喝止,却被石之轩摆手阻住,然后拉起船主,柔声道:“痴儿,何为在家,何为出家,朱门大宅是家,寺庙佛堂就不是家了么?
你既已发慈悲菩提之心,只要随着自己的心灵感觉走,身体力行,终有明心见性,涅槃成佛的一天,在何处修行不是一样?”
船主虽觉此言十分有理,可仍不免有些失望,只能喏喏道:“多谢禅师开释!”
岳山眼珠一转,自以为看透了什么,不屑的冷哼一声。
石之轩一脸神棍模样的淡淡道:“你我二人缘分不深,然而刚刚贫僧禅心忽生感应,只觉与你长子缘分颇深,可收他为俗家弟子!”
船主愕然道:“禅师,弟子娶妻多年,可还未有子嗣呐!”
石之轩断言道:“贫僧观你面相,测你福禄,知你今后会育有两子!”
船主难以置信道:“什么?……多少年后?”
石之轩一脸饶有深意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船主脸上既失望又欣喜,颇为复杂。
岳山把脸凑到石之轩面前,似笑非笑的道:“和尚,你看我的面相,算算我该活多少岁,该有几个子嗣?”
石之轩毫不避讳,直直的看着岳山,面若拈花微笑,眼神温润。
岳山却生出给他慧眼看透自身一心一念,乃至精气神的诡异感觉,不禁心里发毛。
石之轩渐渐脸色肃然,苦口婆心的劝道:“施主心性乖戾,霸道冷酷,贪好虚名,执念深重……若今后仍不知修心养性,去恶从善,难免抱憾半生,孤寂而终!”
岳山大怒而起,指着石之轩喝道:“和尚你!”
石之轩无动于衷,暗忖:这是你自找打击,可不是本圣僧非要给你批命!
既要为家族拉拢岳山,船主自然劝道:“岳兄,良言逆耳,只要岳兄今后随小弟一同参禅礼佛,积累功德,终会得佛祖降福,事事圆满如意。”
岳山脸色抽了又抽,终究感觉没把握奈何得了石之轩,冷哼作罢。
恰在这时,有属下来敲门禀报:“八爷,船快靠岸了!”
船主嗯了一声,吩咐亲随道:“等下备好银两,我跟禅师、岳兄先上岸,你安排人手卸载货物……”
亲随应命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