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言之不预!”
言毕,石之轩袍袖一展,将尤楚红落在马儿身下的宝剑吸起,塞到尤楚红纤纤玉手之中,顺势渡入一股精纯真气,为她解开穴道,然后将她倏地抛向一旁。
一切只在眨眼间完成,还不等浑身滚烫又懒洋洋的尤楚红回过神来,已然身在半空,但觉一股冰冷彻骨的真气在体内*游*走一圈,让她忍不禁激灵灵打个寒颤,体温霎时恢复正常。
气窍的封禁固然消逝了,然而同样消逝无踪的,还有让她暗暗留恋的某种美妙……
气灌全身,尤楚红轻飘飘落在石之轩三丈开外,持剑而立,却并未与杨坚夫妇走到一起,反是眼神复杂的盯着石之轩。
杨坚眼神闪了闪,拱手道:“多谢裴兄宽宥……今后裴兄若有为难之处,在下及杨家愿助裴兄一臂之力!”
石之轩再次摇着折扇,看也不看仍旧盯着他的尤楚红,微笑自若道:“好说好说……普六茹兄若是早前有些诚意,也不会造成如此大的误会……就此别过!”
杨坚无喜无悲的拱手回应道:“裴兄慢走……后会有期!”
石之轩双脚一夹马腹,一直在地上啃食青草的骏马呜噜噜打个响鼻,才转身慢慢奔跑起来。
望着石之轩单人独骑,渐行渐远的背影,独孤伽罗向杨坚疑问道:“刚刚为何不出手?……合咱们三人之力,未必留不下他!”
杨坚转头瞧了瞧尤楚红寒霜隐隐的俏脸,不由苦笑:“不是三人,是只有我夫妻二人!”
独孤伽罗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看了看似乎霎时疏远了不少的嫂子,低声不忿道:“一开始咱们三人一齐出手不就完了,非要弄得里外不是人……”
话虽如此,独孤伽罗仍是走到尤楚红身边,拉着她的胳膊道:“二嫂别生气了,那罗延(梵语,意为金刚不坏,杨坚的小名)不是故意隐瞒,是不想因此引起陛下的注意!”
尤楚红淡淡道:“许久以前,杨家就跟佛门眉*来*眼*去,如今宇文护一死,佛门没了招牌,转而彻底支持杨家,并不出乎我的预料。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你二哥刚走没多久,七妹你竟然这么快就开始拿独孤家当枪使,为杨家铺路……
到底是出嫁从夫哩!”
独孤伽罗脸色霎时一白,杨坚迈步走近,沉声道:“并非小弟有意隐瞒尤大姐,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在没有完全确认之前,小弟亦不敢胡言乱语。
且如今宇文护已去,陛下正欲大展宏图,势必会重新重用独孤家和杨家,偏偏陛下又对一向支持宇文护的佛门耿耿于怀,我杨家才对与佛门有关之事三缄其口!”
尤楚红犹自不信,“哦?……不知何事如此重大,让妾身差点儿搭上性命,杨家主不妨说出来,好让妾身死了也做个明白鬼!”
杨坚神情莫名道:“经多方打探,河东裴氏确有裴矩此人,乃北齐太子舍人裴讷之之子,但在十多年前的幼时就被裴氏兄弟送往一异人处拜师学艺,此后十余年了无音讯。
直到数年前,这裴矩才忽然现身在长安城内,与裴诹之相认,当时小弟和伽罗都在场……
此次铲除宇文护,我等数人绞杀许久仍难以建功,足见宇文护之悍勇绝伦,而裴矩假借太后之手,竟可一举击毙此僚。
此间他显露的才智和武功,着实可畏可怖,绝非寻常隐世门派或高人所能培养的出来,因而引起许多有心人的关注……”
听到此处,尤楚红不由暗暗惭愧,自己只想着报遭他轻薄之仇,竟未曾留心他流露出来的诸多出人意表之处,这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家主……
然而一想到刚刚那让她不上不下,难以启齿之事,她又暗暗恼恨:瞧他这等卑鄙龌龊,绝非什么名门大派的高足,可他的先天真气倒是精纯异常,分属正宗路数……
只听杨坚继续道:“经杨家多方验证,怀疑这裴矩很可能是魔门新一代的佼佼者,如今他来大周向陛下展示其翻云覆雨的超拔手段,以获取陛下信任,正是为其实施魔门诡计铺路!”
尤楚红若有所思道:“恐怕这不是杨家的判断,而是佛门的忌讳吧?”
杨家并不否认,反而苦笑道:“若是此事属实,尚且罢了……可如今证实这裴矩的武功似乎是源于儒家和易道的正宗路数,却让我杨家白白欠下一个人情。
实属偷鸡不成蚀把米……”
尤楚红不屑道:“就算裴矩真是魔门中人又能如何?
陛下对佛门的心病,乃是源于佛门多年来支持宇文护而咎由自取,又非是受裴矩挑唆,若佛门不能在陛下面前挽回印象,就算拆穿一两个魔门余孽又有何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