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却是被认为是看在桑妙的面子上。
眼见着石羯赵国要亡了,慕容燕国、拓跋代国、张氏凉国似乎也没能从实际意义上对汉国造成难以收拾的损害,相反是汉军的主动出击解除危机还办到更多,汉王朝好像是快变成汉皇朝,有些事儿不快点办成,等待真的成了汉皇朝似乎是有些晚,着急的人不是那么一个两个。
荀羡迫切地想要外放,他是知道君王上一任贴身秘书郎王猛现在都是章武郡的郡丞,很确切地认为王猛再历任几年就该调回中枢重用。他已经当了刘彦将近三年的贴身秘书郎,历程比王猛已经多出了一年半,再拖下去可就真的有那么点时不待我的意思。
“愣着做什么?”刘彦是呼唤荀羡两次,等待荀羡回过神来,略略不悦地说:“该干什么,去干什么。”
荀羡霎时间就是冒出冷汗,伺候君王的时候愣神,被砍了也没地方说理,赶紧行礼退下。
几乎是荀羡刚退出去,徐正就咋咋呼呼地进来,嘴巴里嚷嚷:“府前跪着那几乎五体投地的四个,是个什么情况?”
后一脚,纪昌、桑虞、吕议、蔡优、庾翼等人也到来,他们分批向刘彦行礼,被招呼着就坐。
“谈正事前,有件事情先和丞相说说。”刘彦直接点名,摆了摆手让纪昌不用站起来,说道:“慎已经快要四岁,选个师傅是早了些,不过也真的应该有个老师了。泰安,你就先将这个担子挑起来。”
师傅和老师从字面上看着是一回事,就好像是师傅和师父的根本意义上是存在区别,要不怎么说汉字博大精深来着?
所有人都是一个愣神,回过神来的众人都是以羡慕嫉妒恨的目光或表情看着纪昌。
刘慎是刘彦的独苗,四岁是含着两年的虚岁,实际上从胎儿开始算到现在也就是两岁。刘彦的这颗独苗是王后崔婉所生,还是嫡长子,以汉家长幼有序和嫡庶有分的惯例,那是太子之位没跑了。
太子的师傅有个官名叫太子太傅,等待太子登基就是帝师,先不谈与储君的私人情谊,光是帝师这名号听着就怪吓人的。
纪昌的回应是极其庄重地行礼,其余话并没有多说。看他一直在抖的嘴唇和满脸的惊喜,想来也是极为激动和乐疯了。
“王上,丞相只能教文化,是不是该多个教武学的老师?”徐正用着很讲道理的表情说:“光有文化有些不妥,强身健体亦是不可缺少。臣以为,臣很合适来当这个武学的老师。”
有那么一个刹那,要是眼神能杀人,徐正就该被众人的目光千刀万剐。
要是刘彦有众多的子嗣,过早选择老师并不妥当,谁去当老师其实多多少说是会有些顾虑。不过看王室现在的状况,哪怕是刘彦再有子嗣,与刘慎的岁数也会差上几岁。他们还知道刘彦对那颗独苗的期望颇大,站队的顾虑没那么多,有机会参上一脚,收获肯定是比风险大。
刘彦还真的是非常认真思考了一下,点头将徐正做武学老师的事情应允下来。事情就那么说定了,后面自然是会有很正式的拜师仪式,他接下来才是说正事。
面对压力的汉国没有退缩着被动挨打,是几路主动出击,破坏了诸王的会盟,威胁解除了大半,还有了很重要的收获。
“张重华的嫡长子张耀灵好像只有五岁?(还是算上两年虚岁)”徐正心情正处于亢奋,自然而然也就比平时更活跃:“其兄与其弟并非安然之辈。”
张祚有出使过汉国,是汉国君臣有过亲眼相见和近距离接触。当时张祚给予汉国君臣的印象其实挺不错,一些言行举止和对事情的选择,于汉国君臣看来会是一个有作为的人。
身为王室子弟,不是才能越高越好,应该说除了王位继承人之外,本事越高对国家就越是不稳定的因素,要是王位继承人压不住分分钟就会有祸事。
“王上。”纪昌以四平八稳的语气说:“或可派人前往西凉,蛊惑张祚与张天锡称王。”
“国主在外被俘,需一些时日才会传回国内,等待被证实亦是需要时间。”桑虞沉吟了一下下,用着探讨的语气说:“柔然人恐惧与大汉为敌,柔然又与大汉相隔太远,谢将军屯驻柔然山并无大用,或可挥军西凉?”
几个重臣先后表达出自己的意见,说法可能不一样,核心意思却是相同,肯定是要趁张重华落在汉军手里搞事情。
说起柔然,传阅了谢艾战报和汇报的人,他们同样觉得至少跋提不是一般人,而二般人对于汉国来说是件好事,真心是没有必要搞掉这么一个二般人,相反是该让跋提坐稳柔然可汗的位置。
汉国现在打柔然没有太大的意义,适当地扶持一下反而是有利益,就看谢艾能不能搞定跋提,让柔然去从背后找拓跋代国或是慕容燕国的不痛快。
“几个举措可以同一时间进行。”刘彦对于再开一条战线多少是存在迟疑态度,毕竟这一次汉军四处开战可是募捐粮食才有足够军粮。他同时也舍不得浪费那么一个好时机,正要说详细一些,荀羡满脸为难地走了进来,改口就问:“何事?”
荀羡有些支支吾吾,后面根本没有掩饰晦气,说道:“那些博士在喧哗,一边喧哗还一边磕头,说是有天大的事情请求谒见王上。”
刘彦没有记错的话,刚才已经明明白白表达不见的态度,那么多国之重臣也是先后从那些博士边上进的府邸,事情不大没可能聚集众多重臣,难道事情还不够明白?
“喧哗?”刘彦本来心情是不错来着,被一打岔变成郁闷,挥着手:“告诉他们,寡人正在谈军国重事,有事就安安静静等着。要是不听劝阻,继续喧哗……,就给押下去关起来学学他们的前辈什么叫三省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