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越将胸前擦拭干净,整盆水都已经成了黑的,想伸手擦后背却扯到伤口疼的呲牙咧嘴,无奈只能把黑黑的湿布递给阎行说道:“彦明啊,还真得劳烦你给我擦擦后背了。”
马越无奈的模样逗得几人都笑了起来,上半身干净了裴夫人看着马越身上才捂着嘴惊呼一声:“三郎你身上的伤疤……这要吃多少苦头啊!”
正低头磨药的蔡琰闻言抬头看了一眼也是倒吸一口凉气,若是平日有男人在她面前**上身一定会立即喝骂制止。
可这时的感觉却只有震撼。
马越上半身根本不会让人想到肌肤之类的词语,交错的伤痕覆盖住了七成的皮肤尤其是两个肩膀,全部皮肤都是新长出来的,狼爪,刀斩,剑刺,斧削,箭痕。
尽管如此,蔡琰仍旧仅仅看了一眼便别过头去。
梁鹄看着马越无所谓的表情,叹了口气,说道:“三郎,以后的日子会好起来的,今后你别再参加战事了,凭着一手好字陛下也会重用你的。”
对身上的疤痕,马越倒是想的很开,没有人比他还清楚从一介平民走到如今能够直面大族子弟他付出了多少。
“先生大可不必,我大汉立国之初,便有着男儿功名马上取的传统,为大汉镇守西疆也是学生的宏愿。至于这些……”马越满不在乎的笑着说道:“从大草原上的顽童,到中原皇都面见陛下,这条路本就不容易,若不是有先生倾力相助,只怕三郎还要死上几次才能有如今的这点作为。”
关羽摇了摇头,马越身上这些疤痕的来历每一条他都清清楚楚,这一条路走到现在,几经生死之事,各种心酸他与马越感同身受,撇了撇嘴吧,关羽说道:“我给三郎取来新衣。”
伤口敷上药粉,盖上草药,众人也都放下了心。
一番梳洗,马越这才没了那落魄乞丐的模样,这一条威武的西凉豪杰回来了。
卫仲道一直在马越身边,马越走到哪里他跟到哪里,马越敷药他在旁边站着,马越进内室梳洗他在门外兜圈子。
直到马越再推开房门,他这才迎着马越问道:“三郎方才在府门外所说一切如实?”
马越看了卫仲道一眼,他明白,自己刚才的一番言论深深的刺痛了面前这个年轻人。
试问常伴左右的兄长,突然有一天变成为争权夺利而害你至深的男人,心里滋味怎能好受。
“仲道,我不能告诉你卫和兄长在哪,我只能告诉你他现在过的很好,去年我成婚时他还参加了我的喜礼。兄长当年是诚心诚意为你治病,却奈何落个无功而返的身残下场。”看了看卫仲道的面容,马越叹了口气说道:“你与兄长很像,一样的温文尔雅,但你比兄长更有高贵的气质,更好的才学。”
马越说着,就走到了演武场旁的凉亭上,马越笑道:“若是兄长在此,我定邀之共饮,若是仲道,则更愿意为之执笔写赋……这就是原因吧。”
接过关羽递来的酒碗,马越一口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