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
周学智点点头,又是跟着说道:“其实这也不必担心,倭国和高丽对棉布用量很大,只要咱们的船队建起来,专门吃这一路生意就足够了,而且即便是咱们大明之内,他松江棉布送过来,未必就有咱们的好卖,起码咱们一产棉布,河南和山东就不会落在别人手里了。”
“还想不了那么远,这洋面上的事情一时间顾不上,懂得种棉的,懂得纺纱织布的,在松江和江南工场里的熟手织工,懂得造纺纱织布器械的,这些人一定要弄过来,不要在意花费,骆马湖东岸村寨自产棉布,从现在就要开始收购,放在集市和大市那边去卖,现在生意虽然小,但可以先试试水,也让客人们看看这棉布的成色质地,好让我们知道如何改进。”赵进轻拍着桌面,边拍边说道。
赵进在那边说,王兆靖、如惠和周学智三人运笔如飞,把他说得每一句话都记下来。
“去骆马湖东岸村寨收取布匹的时候要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公平买卖,在那里的庄户百姓已经不是我们的俘虏,而是我们的根本,和这徐州没什么区别,所以在那边做什么事,都尽可能考虑到两利,别光想着盘剥。”赵进徐徐说道。
大家运笔不停,赵进的伙伴们都已经习惯了赵进说话的节奏,有时候说一件事,但往往会发散开去,不过赵进是赵字营的首脑,即便是他发散开去也是命令,而且这样的发散往往代表着胸怀全局,正是赵进该做该说的。
“这个请老爷放心,在骆马湖东岸村寨即便公平买卖,拿到布匹的价格也不会高,最多也就是一笔工钱,那边的田地都是咱们的,出产也是咱们的,成本不过是手工而已。”周学智事先对这个有充分了解。
赵进笑着点点头,随即沉吟着说道:“现在出身骆马湖东岸的庄头管事和团练们,要给他们自己的田地了,再这么不花钱的用下去,恐怕就要用出毛病来,可给了他们的田地,家丁们也不能亏待。”
“这可是一笔不小的花费。”如惠接口说了句。
众人神情都有些郑重,赵字营给家丁的粮饷比给大明给下面兵卒的要少一半,好在发的足实,营内善待家丁,处置又是公平,所以显得比官军优厚很多,而且这边还挂着个家丁的名头,私家奴仆,给多少粮饷月钱自然是主家随心。
不过,这名目关系开始可以含糊,大家都是饥寒交迫,这里又给好武勇悍的年轻人一条出路,谁也没有二话,而且赵字营在护卫徐州乡土,这更有了几分大义,但现在却不同了,赵字营各个团队有三分之二驻扎在徐州之外,几次大战也都是在徐州之外。
家丁们在征战各处,打生打死,而且不是为了护卫徐州开打,是为了扩张,是为了惩戒,那么这主仆关系和护卫乡土的名义,就不怎么够了,赵字营眼下有个最大的缺陷,就是他没有名分,不管赵进把这套架构弄得多么严谨森然,让大家对将来有多少期许和奢望,他毕竟没有朝廷和官府的大义,这只是他一家之兵,大家只是为了他一人征战。
小范围、低烈度的征战还好,现在慢慢扩开,人心变化就有不同了,这个事情,陈昇、石满强都是跟赵进提过,但这件事大家说起来都觉得很不舒服,所以都当个忌讳,避而不谈。
“..其实有军纪可以约束..”王兆靖说了一句,然后摇头沉默。
如惠皱眉想了想,开口说道:“老爷,其实现在家丁们的连正队正这一级,对老爷都是忠心耿耿,因为他们手里有了田地,只要咱们赵字营在一天,他们的产业只会变多变大,他们的利益和咱们紧密相关,这法子好用,只是这法子要用在所有家丁身上,花费未免太大了。”
说到这里,如惠沉吟了下,又是说道:“何况人心不尽,这次给了这么多,以后怎么办,老爷你对下面太宽宏了,不管是朝廷官军,还是地方上的团练,他们都是卖命吃饭的,能吃饱也就不错,老爷你这些考虑,是朝廷武将对自家亲卫家兵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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