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们家底厚,当年打破那么多豪门庄子,不知道搜刮出多少金银来,去年那闻香教的变乱,只怕也是发了大财,再说了,他手里地盘可不止徐州这一处.。。”
这个也有人议论,不过附和的人不多,可不少人都在竖着耳朵听,显见是很感兴趣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从运河码头那边有人向这边跑过来,到了茶棚门口喘着气吆喝说道:“进爷马上就要过河了。”
听到消息,茶棚内轰然一声,议论的不在议论,都在整理衣服仪态,连带着武人那边也都看看自己的装束打扮,有心人就能发现,武人那边不管是穷富贵贱,这一身衣服都很齐整,最起码是浆洗过的,要知道富贵人家还讲究些,很多武夫邋遢的很,这都是为迎接赵进做得准备。
徐州到宿县一带的河道是封冻的,行船颇为不便,所以赵进他们直接走陆路赶过来,不过到清江浦这边也是要渡过运河,少不得要用大船转运人马,这个花费的时间不少,大家从茶棚里出来,来到距离码头二百步的地方等着,在寒风中又过了大半个时辰,才有人过来通报,说赵进上岸,各位过去迎接。
单纯坐船过河很快,不过赵进这边要家丁们先到对岸,差不多有二百人之后赵进才会过来,这多少会耽误时间,刚才在茶棚里议论纷纷的豪商富绅们此刻毫无怨言,而武人那一队却有人忍不住说风凉话了:“我们家那边的郡王出行也没这个派头,年轻轻的摆什么谱啊!”
“不是说身上就一个保正的位置吗?怎么排场做这么大?”
“怕人瞧不起..”
冷嘲热讽着,大家还是迈步向前,那边家丁们都已经上马,有人打出了赵字营的旗帜,就这么向着迎接的队伍而来,虽说这护卫马队跑得不快,可家丁身上都是披着铠甲,马匹上也覆盖毛毡,长枪长戟都拿在手中,装备齐全的一骑份量不轻,何况这直接就是二百骑,慢慢靠过来的声势也颇为惊人,铠甲碰撞,蹄声如雷,让人感觉地面都在微微震颤。
清江浦的富贵人等屏气凝神,他们已经习惯在赵进面前表示出臣服敬畏,而刚才心存讥笑和不满的武人们也都沉默了下来,甚至有不少人开始左顾右盼,开始浑身绷紧,因为武人们真切知道这些铁甲骑兵的威力。
清江浦的富贵人等只觉得护卫赵进的马队声势骇人,对他们来说,看这些铁甲骑马家丁和看街面上狂奔的马匹没什么区别,知道挡在前面会被撞死,仅此而已,而武人们不同,不管有没有和铁甲骑兵战斗的经历,靠着他们的本能,也能意识到这铁甲骑兵的可怕,铁甲的防护,人马合一的冲击,长兵器的戳刺,队列的配合等等等等。
武人们都知道在面对这些铁甲骑兵的时候,尤其是在平地野战,自己没有丝毫的胜算,甚至想逃都难,只有被屠戮一个结果,在地方上的庄子里,谁家能有几十轻骑已经足可以横行,若是能有这么三五骑披甲的,就算官府都要客气几分,而这边直接就拿出了两百骑。
有些东西他们能看出来,有些东西他们只是有所感觉,比如说护卫在赵进身边骑马家丁的整齐队列,这样的队列似乎不仅仅是好看,更代表着力量。
那马队就这么来到跟前,为首掌旗的家丁一举大旗,整个马队跟着停下,本来是轰隆向前,突然间这么刹住,清江浦许多豪商下意识的拿出手帕想要捂住口鼻避灰,然后讪讪的收起,而武人那边不少人都是身子一颤,下意识的就要做出反应。
“这边是清江浦的名望,这边是参加比武大会的强手精英。”清江浦本地贸易厅的人禀报说道。
听这人介绍完,下面诸位齐齐躬身作揖,开口说道:“我等见过进爷。”
再桀骜不驯的武人看到这骑马家丁的声势时候也都心服口服了,都跟着作揖施礼,但他们直起身也快,都想看看赵进是什么样的人,在他们想来,眼前这么多高门豪商,赵进怎么也要下马回礼,下马那位就是赵进了,却没想到队伍第二排有人出来,掀开面甲,就在坐骑上抱拳说道:“有劳各位远迎,大家辛苦了,等赵某安顿下来再与各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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