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事,只要赵家军在山东呆一日,这李家就是山东最贵的家门,只怕那孔府都比不上。
不止一个人想到曲阜衍圣公,大家都是提前来到这边,就算从前没交情的也都认识了,好像孔府的确没有来人,姓孔的倒有一个,只说自己是兖州人士,却不承认和孔府有什么关系,衍圣公的几个儿子叫什么,大家都心里有数,看年纪什么的的确不是,看来衍圣公孔府这几百年积攒下来的基业要丧尽了。
“这赵进不尊圣贤,岂不是和那些鞑虏蛮夷一个路数?”
“鞑虏蛮夷也是尊儒尊圣的,这孔家在宋金时候,在蒙元时候,不也活得好好的。”
“尊奉圣贤又能怎么样?如今这朝廷倒是尊奉,可咱们山东过了什么好日子吗?自开国乱到现在,还是这赵进平了香贼之后才太平安稳下来。”
对此议论纷纷,不过也没什么人在意,他孔家在山东吃独食这么多年,挤得大家都是难受,没他大家还多分一块饼吃,有了这个圣贤后裔,大家都不舒服。
被搀扶起来的李巡检根本不在意这年纪差异,拼命的想要镇定,可却根本控制不住,激动的嘴唇都在发抖,下意识的想要跪下,却被赵进稳稳托着,李巡检张了几次嘴都没说出话来,让他身后的李玉良很是着急尴尬。
“好日子还在后面,今日里要辛苦些了。”赵进笑着说了句,大步走向木台。
这边上了木台,跪在那里的豪绅们才纷纷站起,李巡检这时候才恢复了些,转头看着李玉良,满是感慨的说道:“原本以为你是咱家的祸害,却没想到你是咱家的福星,好孩子,真是好孩子!”
其他人自然没这个感慨,大家或多或少都对赵进的态度不太舒服,来到这里的都是山东顶级豪绅,世代传承,财雄势大,当地官府和江湖都要对他们俯首低头,甚至干脆就是言听计从,习惯被人敬重,来到这边,虽然做好了低头的准备,可那个来自徐州的年轻人真的就高高在上,没有一点的礼数婉转,还是让大家感觉失望,心底则是有那么一丝丝紧张。
当赵进站到木台上的之后,鲁大举着大旗在赵进身后站定,甲士肃立各处排开,在城头有人挥动旗帜,向准备通过高台的各个旅团队发出了信号,与此同时,如雷鼓声开始响起,肃杀的气氛弥漫开来,场面开始变得安静。
到这个时候,不管心里如何想,好奇心却都是慢慢,大多数人对赵家军都是闻名已久未曾亲见,现在却可以看到,大家也知道赵家军各队从那个方向过来,各位有身份的人物也不讲究了,都是踮脚转身,向着赵家军来的方向看过去,远远的已经能看到旗帜飘扬,步点鼓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除了这有节奏的战鼓和步点鼓声,众人还听到了其他的声音,好像许多铁器互相撞击,只是这撞击声也是整齐的很,再有就是一声声同样整齐的闷响。
稍微纳闷之后,大家很快明白过来,因为大家都已经看见了赵家军士兵甲胄的闪光,难道是铁甲碰撞的动静?这要用多少铁?想到这里大家都是骇然,然后随着赵家军队列的靠近,又是明白,那一声声整齐的闷响是脚步声,居然整齐如此,每个人都是被震撼的不知说什么好。
这个世道平民百姓消息闭塞,但能来到这边的豪强士绅们却是见多识广,官兵什么样子他们见过,甚至自家请了军将出身的教头训练庄丁私兵,可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马,从没有见过这样的阵列。
整齐无比的方阵,士兵和士兵的间距相同,他们手里所持的兵器间隔相同,看到这个场面,很多人对“整齐”的概念被推翻了,在他们的感觉里,这似乎不该是人能组成的阵列,最起码他们从前没有见过。
开始看着新鲜有趣,可看着看着,就觉得压力扑面而来,每个人下意识的放轻呼吸,甚至有些人觉得呼吸不畅,甚至不敢弄出稍大的动静。
突然间,各旅团队的军号齐声鸣响,尖利的唢呐声没什么节奏调门,只是高亢尖锐,好像是嘶喊和怒吼,乍一听到这个声音,阅兵台两侧和城头观看的那些人都是大惊,身体剧颤就不必说了,有人失声惊呼,有人跌坐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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