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员让人没那么紧张,可行动上还是要一丝不苟,包括晚上的值守,大家都要铠甲装备不离身,随时准备战斗,赵松今晚却是早睡,因为第二天要尽可能早起,在临睡前罗晨上门拜访,进屋后满脸都是忧心忡忡的神色,把赵松吓了一跳。
“营正,我看下面的兄弟们满脸喜色,对军功富贵热衷无比,临战不能疏忽大意,这样的心思要是明日里约束不住,在战场上有个闪失的话,那可就是大祸了,进爷恐怕会有雷霆之怒!”赵松训话的时候,罗晨就在一旁观看,他心思缜密,却是想的比较多。
赵松嘿嘿一笑,戏谑的说道:“老罗你在朝廷那边当差太久,总拿那边的规矩常例来套我们这边,现如今大伙都没个立功的机会,这次好不容易捞到,不光他们高兴,我也高兴,可高兴归高兴,军法在,操典在,不按照这个做事,谁都知道下场,谁又敢乱动,再说了,没了这规矩和操典,咱们赵家军怎么能打胜仗,这是命根子,老罗你不用担心太多。”
罗晨苦笑着点点头,开口说道:“那样最好,进爷的规矩我一直摸不太透,刚被安排到皮岛这边来,心都凉了,还以为这是被发配在此,有人和我讲这是看重,可一直等营正你过来我才相信..”
皮岛东江镇安排了值夜巡逻的兵马,云山行这边除了戒备森严之外,还派人出去不断的打听消息,他们用的法子简单有效,云山行内存储的粮食充足,直接烙好了油盐饼,备好热茶,以犒劳的名义送出去,在冷风吹拂的夜里,这样实在的馈赠很容易得到消息。
赵松和罗晨以及不在轮值的军官都已经休息,可如果有要紧消息来到,必须要立刻叫醒他们,不过这一夜安静无事,鞑虏没有趁机泅渡潜入,只是灯火通明的打造木筏,准备第二天的决战,这样的声势让东江镇这边压力越来越大,很多皮岛难民都已经做了准备,男丁拿着能用的兵器上阵,女人们则是做另一番准备,鞑子一旦上岛得胜,她们会先杀了孩子再自尽,绝不能落在鞑子手里。
天还没亮的时候,赵松就已经醒来,自己打来凉水随意洗了把脸,就开始视察要塞的防务,云山行在这个要塞修建上下了大本钱,甚至从山东那边专门运来匠人建造,处处皆有章法,和大明惯常的规制不同,还有徐州自己的形制,进爷真是无所不能,顺着台阶向上走的时候,赵松心中这般感慨。
走上墙头望台,就看到两名士兵在灯火下打瞌睡,大家都是轮值,没有人会熬夜不睡,赵松马上就想通了原因,这帮小子肯定是想着要和鞑子开战,兴奋的睡不着,赵松先是打了个哈欠,擦擦眼泪,上去就是两脚,直接把两个人踹醒,怒声喝道:“混帐行子,你们就不怕行军法吗?”
赵家军军法严厉,值守放哨如果瞌睡就是重责,如果误事那就是斩首,在这等事上,半点含糊不得,被踹到的两个士兵都是打了个激灵,回头看到赵松立刻苦了脸,赵松阴沉着脸训斥两句,转头向别处走去,这要塞就是个小规模的城池,巡视值守彼此交错,一处懈怠,不会危及全局,可看到这边这样,赵松也不敢放松大意,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快步走上去。
此时值守的赵家军士兵每个人都精神不济,尽管他们最多站在这里一个时辰,和鞑子交战的兴奋让他们都睡不着觉,赵松几乎是骂了一路,他这个军士营的几百士兵和其他旅团队不同,每名士兵都是参加过两次以上的战斗,而且都是出身于徐州和邳州,是赵家军嫡系老兵,虽说年纪都不大,可经历过的都不少,即便这样,每个人还是兴奋如此,这可是和鞑子开战,赵松自己也没有睡好,这个就不必对外人说了。
赵松一起,整个军士营和云山行所有人都是起来,新的一天开始,伙房的人起来更早,烙饼鱼汤腌菜很快就已经准备完毕,早饭分为两处,一处要塞内,还有一处送到港内停泊的两艘海船上,船上还有几十名水手在,即便以徐州的物资充盈,这样的早饭也是很丰盛了,战斗在即,总要吃好喝好保持体力和士气,大家狼吞虎咽,欢声笑语,鞑子来了,让他们知道徐州男儿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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